没一会儿,两个保安过来了,对着朱玲珑好一阵劝。
朱玲珑脸皮薄,仰头看了看汪安林黑洞洞的房间,走了。
夜深了,大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一辆辆车呼啸来呼啸去,朱玲珑迷茫又恐惧,天地虽大,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刚冒着生命危险从家里逃出来,总不能又回去,也太没志气了。
走着走着,看到一家连锁酒店。
她决定在这里住一晚,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出门没带身份证,前台怎么都不肯给她办入住。
穷途末路的她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拿手机翻了半天通讯录,最后打给了司羽。
司羽已经躺下了,一看手机屏幕立刻惊坐起来。
朱玲珑满腹委屈,声音打颤,几句话说得颠三倒四。
司羽让她在原地别动,发个位置给过来,她马上就过去。
刚出门就碰到了练车回来的陈耀光。
“大晚上的去哪儿?”
陈耀光看她一身外出装扮,非常惊讶。
“正好,面包车的钥匙还在吗?玲珑刚给我打电话了。
“这都几点了?不是让你别管闲事吗?出力不讨好。”
“玲珑的事不是闲事,钥匙在不在?”
司羽心急火燎。
“在。”
陈耀光只好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要递给她时突然改了主意,说:“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练了一晚上车,赶紧休息吧!”
司羽很意外。
陈耀光不和他废话,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司羽坚持要自己开车,陈耀光估计累得不轻,也不多推让,打了个呵欠后蜷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眼小憩。
深夜的街道空旷寂静,墨蓝色的天空压得很低,挂着一轮毛边的月亮,寂寞的街灯一溜儿伸向无尽的远方,司羽握着方向盘,有种开往世界末日的恍惚感。
车里在放一首歌曲,低而动人的女声: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
缠缠绵绵,唱得她的心也跟着潮湿柔软起来。
一曲完结,她又切回去从头听,放到第三遍时,陈耀光突然睁开了眼睛,问:“什么歌?”
“不知道,随便听听。”
司羽不知怎地有些心虚,立刻把它关了。
“好像是一首很旧的情歌,”
陈耀光伸了个懒腰,眼里还有朦胧,“读书那会儿常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