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来下意识反驳:“她没……”
她死了。
赤裸裸的现实摆在她面前,白伊来没得选,身体肌肉不禁痉挛,胸口异常闷痛。
“你已经出现了幻觉,这是此前从未发现的情况。可能是潜伏期?精神类疾病的确很难治疗,我想你真的需要一定程度上的药物干预。”
“你的病情已经不是普通话疗能够治愈,我必须和你的父母沟通,采取药物治疗。”
“稍等片刻,白小姐。”
鲍勃医生起身走到房间外,父母在楼下客厅,白伊来听着嘈杂的英文对话,混杂小部分中文的咒骂声。她望向窗外,瞥见鲍勃医生离开公寓。
自那之后,白伊来好几天没见到鲍勃医生,约莫一周后,腿伤已经恢复到能够缓慢正常行走,虽然还有些刺痛。
父母建议她小范围在屋内活动,期间白伊来多次与父母沟通,想要联系国内安斯远的朋友,都被以各种理由搪塞。
说起来,白伊来也已经好几天没看手机,早就关机。
她找到充电器,默默替手机充上电,凝望手机屏幕反射出的憔悴面容,她莫名生出几分无助。
太奇怪了。
白伊来觉得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太奇怪了。
所有的信息,都是通过不相干的人间接传递,白伊来没法联系上安斯远的父母,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黎玟也好,都没有和白伊来解释情况。
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束缚白伊来的所见所闻,让她相信某一范围内的全部。
房门前有人敲了两下,白伊来困惑抬头,放下手机,去开房间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面孔,
“你好,我是你的新心理医生,你可以叫我温蒂。”
她是一名五官精致的白人女性,开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温蒂的瞳孔和头发都是黑的,相较于典型的白人,更像是国内新疆人的长相。
“鲍勃医生觉得你的病情太过棘手,转接给我,或许我能帮助你?”她温柔笑着,眼睛弯成月牙儿,深邃的五官非常迷人。
有点像安斯远,但又不完全像。
安斯远没有窄而高挺过头的鼻梁,也没有过深的眼窝,她的五官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的一副俊秀的东方相貌。
白伊来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低沉回,“我觉得我没病。”
“每个病人都这么说。”温蒂依然含笑,诚恳询问,“能先让我进来吗,请求你给我一个交谈的机会。”
看出温蒂打算纠缠,白伊来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她,遂扭过头坐在床头,示意温蒂进来。
至少温蒂是女性,白伊来还能表露温和的态度。
床是私密的地方,温蒂没敢坐在床头,礼貌地牵了椅子,坐在白伊来正对面。
“我们可以,先说点其他的,你喜欢小动物吗?它们或许可以帮助你。”说罢,她从随身的大号单肩包里偷偷抱住一只小奶狗,还没睁眼,发出嘤嘤嘤的细软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