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青琉璃色的眸子里仿佛也有淡淡的笑意,可是嘴角依然是平静的:“那是他的主意,别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说。我只不过是以自己的封印为引子,让你更好破解。”
我看着手中的太鼓问:“现在我知道了。只是,为什么是你来问我呢?”
“……我来问问你的想法。”他脸上的疤痕在八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我并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人。”
“这我知道。”
“知道却不揭穿吗?”
“这个哥哥从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所以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即使他的身体,是被我强行夺取,令他强行沉睡?”
“嗯,没关系哦,因为哥哥就是哥哥。”
我坐直了身体,打开了细草留给我的扇子,挡着脸如京都里面的那些姬君一般,“我不期待你能理解,但你不需要因此有什么愧疚之类的情感。”
“即使如此,我也不过是个冒牌货,不是你的哥哥。”
“所以呢?”
“我会承担下他曾经的所有,包括另一个他,而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收起了扇子,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离开?”
“嗯。这是另一个他与我商量好的结果,也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结果,不是吗?”他的神情淡淡,那双青琉璃色眸子里,没有与另一个哥哥一样的温柔,只有可以一望到底的直白。
“……”
“那么,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这不公平。”我看着他说。
他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困惑:“这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可言。我本就是因此而诞生的妖怪,是为此承受下名为源稚夕的所有而存在。”
“……”
“你不该在意我。还是说,你要放弃吗?”他看着我问。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已经长成大人的哥哥——
他坐在宿屋门口,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偏过头来,对我温柔地笑了。
“差不多了,我该回平安京了。”
我转过头来看着与我一般大,却比我高了一个头还是少年模样的哥哥——
“那……神乐和鬼切的事……”
“交给我吧。”
“嗯……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你。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去了蜃气楼?”我捏紧了太鼓问。
他的目光有些闪烁,神色是我熟悉的复杂:“是。”
我笑了起来,上前一步,伸手艰难地抱住了他:“谢谢你陪着我的那些时光。”
松手,我转身朝门口走去,而面带笑容,犹如一个真正的兄长的成熟的他,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