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霄抬手将那一大颗玲珑的水晶心捧出来,把盒子随手一扔,抓起她的手将水晶放在她的手心,两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而她的手里则捧着那颗水晶。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肩,声音放缓了一些,“这是专门找人从法国定制的,巴卡拉的水晶,元旦那天就准备送你的,但是回来的晚了两天,怎么样,喜欢吗?”
“不……不喜欢,你送我这个东西干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颈子上,叶亦欢只觉得脸颊上烫的发热,手里的水晶也像是一颗烫手山芋一样,她慌乱的把水晶塞回了他手里,转身就想逃之夭夭。
他今天难得这么温柔,她隐约已经能察觉出来了什么,心里砰砰直跳,可是却有些害怕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她还没来得及跑,凌南霄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顺势又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再次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薄唇贴在了她的耳畔。
“这个心是给你的……我的心……也给你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不知是尴尬还是窘迫,声音瓮瓮的,还带着一丝强硬和别扭,明明是一句情话,让他说出来却像是赌气发泄一样,好像一个生了气的小孩子。
叶亦欢有点胸口全都被满满的甜蜜所充满,有点想笑,却要极力的板着脸,没有任何反应。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该有点表示吧?
凌南霄不满了,“喂!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她装傻,“要说什么?”
“你……我……”凌南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脸上泛着微窘的绯红,一把松开了她,气恼道:“算了,没想让你说什么,就是个破工艺品,能有什么要说的。”
真是个死女人,这个时候别的女人不都该一脸感动的撒个娇或者是亲亲对方,哪有像她这样的?
真是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
他气郁的转头回到床上躺下,叶亦欢好笑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像是个受了气的孩子一样,忍了半天,扳着一张脸,故作平淡道:“东西挺好看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凌南霄蹙眉,“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一把将她拉到床上,紧紧抱在怀里,手掌遮住她的眼睛,气急败坏的斥道:“不怎么样了!睡觉!”
于是这一晚上叶亦欢又没能离开走成,蒋静心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她过两天就不用再这样来看他了,凌南霄挟着这个借口,软硬兼施的把她留在医院和他过了一夜。
不过她的前提条件也说的很明白,睡觉就睡觉,不准有任何不规矩的龌龊想法。
男女之间的风月之事,那可是从古至今的永恒主题,多么缠绵悱恻扣人心弦,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龌龊想法?
凌南霄很郁卒,可是眼见她要拎包走人了,也只好答应下来。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在医院这种地方做那种事,一次两次叫情趣或者情难自已,次数多了就真成了心理变。态了。
一夜无梦。
抱着她的感觉就像是抱着全世界,安稳的让他想要喟叹出声,直想感叹生活的满足和美好。
之后的几天倒是过的平静又温馨,凌南霄本就是个别扭性子,能把情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的心意她明白就好了,不用再过多的去剖析。
凌南霄最近都在做针灸治疗失聪,耳膜穿孔虽然影响听力,可是还是能够听到声音的,而且耳鼓膜也是可以自我修复长好的,只要不感染就不需要做手术了。他的暂时性失聪主要是与神经和爆炸时的冲击力有关,因此针灸会比较有效。
叶亦欢差不多每天都会留宿在医院里,两个人也不会去做什么别的事,他就抱着她睡觉,可是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然而这一天清晨,叶亦欢却是被一道尖利的女声惊醒的。
那声音又怒又气,几乎能划破初晨一切的平静,她还没来得及睁开朦胧的双眼,就被人猛地从床上拽了下来。
随即便是蒋静心尖刻的声音回旋在她的头顶上,“我就知道你按捺不住,现在都已经跑到医院来献身,你到底也是个女孩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和廉耻?!”
“我就知道你按捺不住,现在都已经跑到医院来献身,你到底也是个女孩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和廉耻?!”
尖酸刻薄的话语激荡着叶亦欢的耳膜,她被蒋静心从床上拽下来的一刻险些就坐到了地上,幸好扶着柜子面前撑住了,抬头便对上了蒋静心怒气冲冲的眸子。
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被抽离,凌南霄不悦的蹙了蹙眉,缓缓睁开双眼,却看到叶亦欢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对面站着满脸怒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