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金眼修练了一种类似的药功之法,就叫金眼药功吧,”千娆说,“药物与心法的共同作用同样达到了改变经络的结果。”
“他们哪来的这什么金眼药功?”阿陶又问。
千娆心想着必然与叶云泽有关,但她不忍宣之于口地摇了摇头,说:“我还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叶寒川在发作时却神志完全,思绪这般清楚?只是好像换了个人。”
“既然好像换了个人,怎么能说他神志完全?”南秧娘说,“依我看,他的金眼之态还没有完全激发,尚有部分精气存留在神志中,因而保留了一半神志,相应的,心里那些邪念也就不受控地冒出来了。至于他为什么能够这样,这就值得考究了,若能弄明白,或许也能找到阻止金眼发作的办法。”
“那……”千娆喜道,“真能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南秧娘接着翻看姜榆的手札。“这手札的主人还认为金眼只在夜晚出现,是因为夜间气血更易躁动,才能不循常理地分布,就像练功时走火入魔常常发生在夜间一样,倒是有些见地……”她频频点着头,“这里还记着许多尝试过的治疗金眼的方法,药物、针灸,还有内功心法,十分有想法啊……可惜最后都失败了……”
南秧娘突然“砰”一声合上了手札。“这一天忙的,”她说,“我回去睡觉了。这手札上说,金眼对元气的耗损极大,叶寒川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了。我明早再来。”说着将手札夹在胳肢窝底下,出门而去。
阿陶看看南秧娘,又看看千娆,显得有些犹豫。
“你也回去吧,阿陶,”千娆说,“早些歇着。这里没什么事。”
“那娆小姐,你自己小心。”阿陶说着也出了门。
千娆坐在叶寒川床头,轻轻抚着他的额头。他不再发热了,竟睡得很安详,就像熟睡着的无忧。
千娆靠在床边,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千娆敢说,她是被一双眼睛盯醒的。她一睁眼,就看到叶寒川注视着的乌黑的眼眸。
她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寒川就抢先说道:“无极丹可以借给九灵姑娘。”
千娆一愣,问:“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秧娘什么时候过来?”叶寒川这时却又错开了眼眸,心虚地不敢再看千娆的眼睛,像极了害怕长辈秋后算账的孩子,“着手替九灵姑娘治病吧。”
“现在?你这旧伤新伤的……”
“旧伤已经不碍事,所谓新伤不过皮肉伤。事不宜迟,还要尽快去启城追捕金眼,不是吗?”
千娆想起昨晚叶寒川脸上的不屑,这时倒有些不习惯,就好像原本烦恼着的问题,只是睡了一觉却全解决了。她说:“追捕金眼的事倒是要紧些,治病的事不急于一时……”
“离开这里,我却不一定还能回来,还是先把这些事情解决再说。”
这时,外头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南秧娘推门进来。
看到叶寒川已醒,她立刻走了过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她气势汹汹地指着叶寒川,“天天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也不跟老娘知会一声,你拿老娘当什么?”
“我三天之后离开,”叶寒川不管她数落,径自说道,“九灵姑娘在哪儿?她想要无极丹治病,现在就着手准备吧。”
“啊?”南秧娘倒有些措手不及,“这么爽快?那你……那个……”她指指千娆,没有说下去。
“不过三天,”叶寒川说,“也不是没试过。”
“那九灵的底细你们清楚吗?”南秧娘看看叶寒川,又看看千娆,“虽说她帮过我们,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她昧下无极丹呢?”
“有你,”叶寒川说,“她敢吗?”
“这倒是,”南秧娘得意地说,“她哪能不怕我作手脚?虽说九灵那种罕见之症我也很想治着试试,只是,你当真想好了?”
“想好什么?”叶寒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