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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不醒人,泠轻雨又不忍心让一个浑身是伤、还在低烧的病号就这样坐着过一夜。
最后她只好把叶肆勉强架起来,扶到床上放平盖好被子,自己则拿了张薄毯在一旁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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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泠轻雨睁开眼睛,蓦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一扭头,就是那张白瓷娃娃的脸。
只见叶肆坐在地上,头伏在床边,一手枕着脑袋,一手牵着她的手。
泠轻雨动了动,叶肆也缓缓醒来。
“你一个病人不好好躺床上!”
“你也受伤了。”叶肆捏了捏泠轻雨的手腕,一开嗓鼻音有些重。
泠轻雨翻了个身,面朝着叶肆,吃过丹药后她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剩胸口偶尔还会有点疼。
“……我不过是小伤,早就好了。”
她伸手探了探叶肆的额头,温凉温凉的,总算是退烧了。
叶肆静静看了一会人,似不舍地松开了手,轻声道:“我去弄早饭,你再继续睡。”
他记得平时这个时辰,泠轻雨一般还没起床。
怎么突然这么殷勤体贴了?
泠轻雨惊奇地望着叶肆出门的背影,瞬间睡意全无,没躺多久,就爬下了床,简单洗漱后,来到院子里。
小木桌上摆了包子、烙饼、清粥等早点,叶肆还和村民换了一碟玉米,正端着走回来。
两人就坐在院子里,一边晒着暖融融的太阳,一边吃着朴素却丰盛的早餐。
泠轻雨问起:“碧华宗那边如何了,花师兄有联系你吗?”
叶肆微微点头,平静道:“师兄给我传过讯,狂沙逃出了降魔阵,正在找我们。”
“那我们赶快和花师兄汇合。”泠轻雨吃完最后一块烙饼,肚子填得饱饱的。
“你很想见师兄?”叶肆仍旧不爱吃东西,只喝了几口粥,捏着勺子的手指指甲泛白,语气倏地变冷。
打量着叶肆骤然从晴转阴的表情,泠轻雨福至心灵,回想起单潇然对他某种行为的评价。
于是她故意放大了对花怀舟的崇拜,朗朗浮夸道:“当然了,花师兄安全可靠,是全世间最好的师兄。有他在,就不用担心狂沙的追捕了。”
自己的师兄受到夸赞,叶肆却一点也不高兴,脸色越来越臭,阴沉道:“他不是你师兄。”
泠轻雨“哦”了一声,大着胆子再次试探。
“不知龙庭阁与天机宫怎样了?那天幸亏有单潇然和聂超出手相助,我才能顺利进到狂沙的洞府里寻你。”
“他们俩身手不凡,又机智过人,一定也平安无事,我们下午快去和……”
话未说完,叶肆就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咔嚓”拧断了青铜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