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悲云目光略注“震天神手”澹台曜的缺腿断臂,嫣然一笑说道:“我们不必动手过招,岳悲云只想在内力玄功方面,见识见识澹台朋友的‘震天神手’!”
澹台曜听岳悲云开口,便向自己的成名绝技挑战.不由知道这位领袖群雄的红粉佳人,定然身怀绝学,极为扎手难斗!
遂双目一张.哈哈笑道:“岳姑娘既然如此见爱.澹台曜敢不从命?请命人取一对份量较重的卧瓜锤来以便献丑!”
岳悲云闻言,正向身傍侍者,含笑吩咐之际,那位号称“卜魔”的“铁嘴君平”辛子哲,业已手持“报君知”,站起身形,准备下场代替“阴风叟”濮阳赫,与谷家麒一斗!
但“铁嘴君平”辛子哲刚刚离席起立,耳边忽听同座那位水中萍姑娘娇音呖呖地说道:“辛朋友莫非技痒?你不必下场,就请在此替我水中萍算算命儿如何?”
“铁嘴君平”辛子哲既称善卜,双眼自极识人,一看便知水中萍风神脱俗,大有来头。
遂眉峰微聚,哈哈笑道:“水姑娘莫非想问问吉凶?但我这‘铁嘴君平’的卦礼润例,却重得很呢!”
水中萍嫣然一笑.自怀中取出一锭黄金双手合掌一搓,便把那锭黄金搓成圆形长条,再以食中二指,随意夹了一块下来,递与“铁嘴君平”辛子哲说道:“这块黄金,权充卦礼,辛朋友若是嫌少?我再增加就是!”
辛于哲接过黄金,一揉一捏,又把黄金捏成小型金锭,毫不客气地,揣进怀中,目注水中萍,笑嘻嘻地道:“辛子哲平素纵然十倍此值,也不肯轻易代人卜卦,但俗语云:‘人逢知己,货卖识家’,水姑娘既然抬爱,我也只好大减价一次,敬以三枚金钱,为姑娘一卜终身休咎!”便即取出三枚金钱,放在手内.合掌连摇,然后向桌上一洒!
这位以“卜”成名的武林怪杰,在掷钱之中,居然又炫耀了内家功力,只见三枚金钱,齐齐整整地嵌入桌面,与桌面平行,均匀得决无丝毫深浅!
辛子哲目光一注金钱,向水中萍笑道:“照这纯阴卦象看来,水姑娘应该自幼生长在冰天雪地之中.所居周围,并只有妇人,决无男子!”
水中萍听得心内一惊,不由对这铁嘴君平辛子哲的“金钱神课”,越发暗暗钦佩不已!
辛子哲继续说道:“姑娘一生以内,受阴人扶助之处极多,但亦必受阴人大厄,尚有一事.辛子哲却未便直言!”
水中萍如今对这“铁嘴君平”,颇为信服,含笑说道:“君子问祸不问福,辛朋友尽管直言,不必顾忌!”
辛子哲笑道:“此事与武林间的吉凶祸福无关,乃是姑娘婚姻之上,波折甚多,并似乎只有侧室之命。”
水中萍玉颊微红,讪讪一笑。
伸手暗运玄功,一提真气,硬把那嵌进桌内的三枚金钱,凌空吸入掌中,交还“铁嘴君平”辛子哲笑道:“辛朋友何妨再复一卜双方胜负!”
辛子哲随手一掷金钱,向水中萍笑道:“水姑娘请看,这三枚金钱,高下平平,今日之战,哪里分得出丝毫胜负?”
那位鲍俦仁在一旁看出兴趣,手捻银须,哈哈笑道:“你这位‘铁嘴君平’,确有一套,也替我老头子,算上一卦如何?但丑话说在前面,我老头子穷得像鬼一般,可没有什么卦礼奉送!”
“铁嘴君平”辛子哲虽然未曾得见鲍俦仁拂签还筒时所用“叶落归根天龙寻穴”的绝世手法,但仅凭他那一双相人锐眼,便已看出此老,决非寻常!
故而闻言竟自点头笑道:“好,好.好,辛子哲就以这三枚金钱,为你一卜!”
话完便即三掷金钱.但等他观察卦象以后,却不禁目注鲍俦仁,满面惊疑神色地发话问道:“鲍兄你这‘鲍俦仁’三字,好像不是真姓名吧?”
鲍铸仁哈哈一笑,向“铁嘴君平”辛子哲双挑拇指,正待发话。
但目光一瞥场中,突然变色叫道:“我老头子救人要紧,不算命了!”
一面说话一面抓起适才被他坐得四分五裂的椅背椅脚等物,随手掷出!
原来在“震天神手”澹台嚯,请岳悲云派人去取卧瓜锤,及铁嘴君平辛子哲为水中萍算命之际。
谷家麒认为“阴风叟”濮阳赫后援皆绝,宛如釜内游鱼,无妨多加戏弄泄愤!遂把手中七柄金色小剑,不住抛掷,目光冷视濮阳赫,嘴角挂起一丝晒笑,但就是迟迟未曾出手!
“阴风叟”濮阳赫因是名震武林的一流好手,对这七柄金剑,虽然胆怯.却不好意思在谷家麒未出手前,便自示弱溜走!
盼望“震天神手”澹台曜解围,澹台曜却为岳悲云拦住,较量玄功内力!
盼望“铁嘴君平”辛子哲,又被水中萍拦住,卜卦算命!
濮阳赫看在眼内,急在心头,只得贯注全神,凝视谷家麒一切动作,准备随时闪避那七柄手法诡异,威力无俦的金色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