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恍然道:“她助您渡过最后一次命劫,自是大恩。今日您拼了半条性命救下她,也算是恩情两清了。那其他天降灵傀儡是否就不用……”
青年蓦然睁眼,“你想偷懒?”
“不不不!”
元墨连忙摆手,讪讪道:“我继续寻,继续寻就是了。”
“嗯。”
青年拂袖浸入神芒中,血色恢复一分,“冷竹海动静瞒不过族内,你找个由头去打发长老院,莫要让他们来烦我。”
元墨连连颔首道:“主人放心,我就说您神魂偶有动荡,并无大碍,只是出关须得延长一些时日。”
“不妥。”
青年眼里冷光潋滟,“那些老家伙,虽说恨不得我困死冷竹海,可你这般说,会让母亲那边又遭刁难。”
“古妖大人?”
元墨一惊,“那该如何说道?”
青年唇角扯过一丝弧度,“就说我此番重伤,险死还生,须得千年静养,下次域外之战怕是去不得。”
“啊?”
元墨顿时迷糊了,“这样说,不是更让长老院那群人找到机会编排主人您无能吗?”
“去吧。”
青年不愿解释,元墨只得起身道:“元墨告退。”
……
微风拂面,魂音草压低尾穗,轻柔地扫过面颊,痒痒的。
向苼下意识抓了一下,旋即猛地睁开双眼,直起身打量周围。
只见遍地的魂音草在风中摇曳,点点魂光飞过,如同萤火,她就坐在草地中间,好不静谧。
黑雾……消失了。
她撑起身子站起来,走了两步,便看到一道人形黑迹,旁边草丛还有一点光芒反射而出。
是储物戒!
向苼捡起储物戒认主,意识扫过其中,便就看到成箱的魂精堆积在储物空间一角。
这储物戒是向文礼,向文礼真的死了。
向苼捏紧戒指,眉头紧锁。
那黑雾不是幻觉,而是真切存在的,连东景焕等人都避之如蛇蝎,向文礼更是瞬息而亡。
她分明已被黑雾笼罩,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有,之前她分明吞下至少百颗魂精,神魂定是难以承受,怎么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念及此处,她意识一转,来到灵台,顿时发现异样。
只见灵台中央敛息珠旁竟多出一颗透明珠子,珠内魂力充沛,顺遂流转,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释放其中力量,并未让识海产生负担。
向苼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自黑雾笼罩下来的那一刻,她便丧失了神智,昏迷当中究竟如何获救,竟是半点记忆也不存。
此时此地,无一活物,能有谁救她?
想不明白,向苼干脆暂时压下念头,留待日后琢磨。
她搜罗一圈整个地底,将从药园中坠下的灵材一一拾进血戒,魂音草亦是不放过。
足足忙活两日,向苼终于将整片地底都采摘干净,顺着地底通道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