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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大体上一直保持着多年以前的样子,随着时代的发展,地府中也出现了现代式的建筑,但多数仍旧是古宅古调,漫天迷雾笼罩在红砖墙瓦上,天地混沌,连成一片,仿佛世界末日之际,分不清昼夜。
迷雾中渐渐走出一道身影,那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衣,打着一把黑伞,他身高很高,体态修长,气质浑然天成,与迷雾仿佛已经融为一体。
帅从来都是一种感觉。
鱼冬禧忽然理解了那句“在我爱上他的时候,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的模样”是种什么感觉。
“卧槽,死了还能遇到这种极品,也算没白死。”鱼冬禧朝着帅哥的方向小跑过去,帅哥却停住了脚,就在鱼冬禧距离帅哥几米远的时候,帅哥突然将伞放下。
鱼冬禧定睛看脸,鱼冬禧擦擦眼睛,鱼冬禧震惊,鱼冬禧瞳孔地震,鱼冬禧紧急刹车,并撤回那句“没白死”。
不知道在地府还有没有某乎这个软件,鱼冬禧真的很想回答“分手多年后,和发毒誓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重逢是种什么体验”。
鱼冬禧想死。
哦,她已经死了。
鱼冬禧转头就跑,没关系的,只要跑得快,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冬禧。”男人平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鱼冬禧被这熟悉的声音硬控住,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她背对着秋绥。
“欢迎入职。”秋绥的声音依旧如记忆中那般平静。
鱼冬禧闻言猛地转过身子,半分不可置信、但仍旧不死心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秋绥微微一笑,笑得如沐春风:“可能因为我是你的直系上司吧。”
好他妈窒息。
鱼冬禧两眼一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鱼冬禧同志,你补药酱紫啊,怎么就看不到未来了,这不是一眼望到头吗?
鱼冬禧深吸一口气,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藏在背后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悲伤,又或者是两者兼有。
当然了,鱼冬禧觉得,最大的可能其实是不知所措和尴尬。
抛去前男友这个身份,秋绥也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你是秋绥?”鱼冬禧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说实话,我都快忘记你了,怎么,你也在打工?三好学生、道德楷模看起来混的也不怎么样吗,最后不还是和我们一样,给人家打工。”
秋绥笑了笑,丝毫不在意鱼冬禧对自己竖起的敌意。
“冬禧,以后工作上有不明白的可以直接来找我,”秋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毕竟我才是你的上司。”
鱼冬禧无语地翻了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白眼,然后直愣愣越过秋绥,朝着迷雾走去。
秋绥捏着伞柄的手用力到失去血色,可面上却依旧一派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