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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钟月白点点头,接受良好,顺带着将自己身上粘的狗毛一起打扫掉,“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有点玄幻色彩,我得先跟你讲个很地狱的事情,我们家族里,每年都会有亲戚聚会,永远只有三桌人,不是因为生育率低下,而是亲戚们的孩子,在中考、高考出分以后,就会陆陆续续地跳楼,年头久了,饭桌上也就剩我这么个不上学的和其他的长辈了,当然了,不是说长辈们不跳楼,只是跳的人数相对较少。”
“我一直以为跳楼是个很小众罕见的事情。”鱼冬禧吸了口奶茶,嚼嚼嚼。
“考试不理想就跳,找不到工作跳,夫妻婚姻不合就跳,我表哥生意失败也跳。”
“真是个爱蹦蹦跳跳的家族啊。”小黑吸了口奶茶,嚼嚼嚼,“那……你这个腿是怎么回事?”
说到腿,钟月白笑了笑,道:“哦,跳楼没摔死,但是把腿摔断了。”
“你挑重点说。”
“这不得先把背景说了吗。”钟月白清清嗓子,“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正准备看书……操,忘了个重要的事情,为了防止我自己出门玩傻了,我随机考大家一个g开头的英文单词,你回答!”
钟月白猛地指向鱼冬禧。
鱼冬禧:“……”
鱼冬禧:“gun,枪炮。”
“好吧,过关了。我当时看着看着书,忽然就有点想跳楼了,就在我终于拖着轮椅来到楼顶的时候,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于是……”钟月白压低声音,“我接通电话,电话里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是通过我贴在附近的小广告找到我的,她说……她应该是遇到鬼了!”
最后一句话,钟月白猛地提高声音,小黑和鱼冬禧面不改色地看着钟月白,钟月白自知无趣地撇撇嘴,继续道:“既然有工作找到我了,那跳楼这个事情,我就往后拖拖吧,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于是我就约小姑娘出门见面,先和我说说情况。”
“但是,”钟月白话锋一转,“对方拒绝了,她只给了我一个地址,告诉我说钥匙在门外地毯上,让我自己直接去房子那里看看,房子离我不算远,那我就辛苦走一趟吧,说实话,那房子阴透了,楼道里倒是都算正常,就是开门进去那一刹那,不开玩笑,我感觉我完蛋了,我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怎么说?”鱼冬禧吸了口奶茶,此时的她依然只是当个故事听听。
“我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魂,就在那个房子里面,一个男的一直在游荡,脖子上嵌着一把菜刀,血流不止。一般遇到这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脏东西,我一般是视而不见,你视而不见他,通常来讲人家也不会来挑衅你。但是这只鬼他不一样,他竟然一直跟着我!”钟月白说到这简直倒吸一口冷气,“之后,我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整个屋子的格局都是大杀大灭,五行全缺。在大厅有一只人形牛,在两个卧室,一个是白无常,一个是黑无常,还放了好几块泰山石……”
鱼冬禧越听,越觉得这个格局耳熟,立马打断道:“等等等等,我问你,是不是有一个衣柜,里面刻着两个字。”
“你怎么知道?”钟月白惊讶地看着鱼冬禧。
“不好说我怎么知道的,等下,你是哪里人?”
“当然是冰城了。”
鱼冬禧沉默了,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当时自己的直播间没有IP属地。
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不到IP属地?
应该就是自己从医院出来以后,开的第一场直播,那场直播,是自己的最后一场直播。
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而自己是否又真的死于那场突如其来、充满诡异色彩的车祸?
鱼冬禧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喂,”钟月白在鱼冬禧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继续讲你的。”鱼冬禧回过神。
“这个鬼太恶了,不驱逐的话,难免会成隐患,我当机立断,当晚就开始研究阵法驱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过是离开了三天而已,第三天回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阵法变了,它不仅五行都全,而且还有一行,是无形的,我给你举个例子,房间里的东西被动过了,屋子里被挂了一串红辣椒,对应的是火,诸如此类,唯独水,我没看到任何代表水的东西,可是这个阵法又确确实实五行不缺,而且开始运作。”
“水?”鱼冬禧思考片刻,“那我问你,阵法运作开始以后,会造成什么结果。”
“这个阵法是耗阴寿的阵法,也就是杀鬼,其实这样我也省力气了,不然的话我也会做这个阵法。”
“那……那个男鬼会怎么样?”
“会死吧。”钟月白回答,“不过和世俗意义上的死亡不一样,大概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死亡,但是他死掉其实比活着更幸福,他被永久地困在了屋子里,结果不是死掉,就是永远被困住,是你,你选哪个?”
“不知道,我不是他。”
钟月白收起笑容,道:“杀鬼和杀人的感觉没什么区别,那天,是他告诉我,他不想活啦,与其永远被困住,他更希望自己能得到片刻的自由。”
“算了,我还是继续和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吧。”
“完成这个委托以后,我决定继续完成之前被打断的跳楼大业。”钟月白缓缓叹了口气,“就在我即将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接到了姥姥去世的电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一本无限流小说一样,我先是在医院碰到鬼打墙,然后又在殡仪馆解决了几个恶鬼,最后我就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