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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他们的开始,不在任何人的计划之中。
然而既然开始了——
既然命运替他们迈出了第一步,他也再不会放手,甚至要加倍努力地拉住她的手,再也不能任由分离支配着精神本就空虚的彼此。
“上岳,你今天见到季红彬了吧?”
“是的,黄局长很帮忙,”江上岳很快地切换好了笔记本电脑中的文件夹,继而抬手道,“给了我两个小时的沟通时间。”
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周遂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们聊的怎么样?”
房间的另一端是开水滚动的声音。
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响,江上岳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凝重,“季红彬几乎听不进别人的话。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听她自述。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和我叙述姚小姐的成长经历,与她们扭曲关系发展的始末。”
周遂有些意外道,“她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的。”江上岳滑动着电脑屏幕中的文字笔录,继而递到周遂面前供其阅览,“自始至终,她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也没有一丝脱罪的念头。所以周先生,请恕我直言,我觉得她前期对姚小姐可能是真的存在感情,只是在姚小姐进入青春期后,双性恋的她对于姚小姐的美丽衍生出了畸形的占有欲。”
周遂挑起眉梢,似乎有些不悦道,“这种畸形的感情,这种变态的折磨……在我看来,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为其脱罪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江上岳叹息道,“我当然也这么认为。”
“那她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做?”周遂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着薄毯的一角,态度显得有些焦躁,“是并案处理,还是另起诉讼?反正我是不希望期期出庭作证,那样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墙上的电子钟滴滴作响。
江上岳抬眼一望,原来是到了新的整点。他心下有些郁躁,随即悄悄地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看着腕中手表数时间的期期。
“周先生,其实今天,我还在看守所里临时得知了一个不太理想的情况。”江上岳顿了顿,但却并不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道,“季红彬上个月在重医二院确诊了骨癌晚期,报告上说,目前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头部了。”
“什么?”
周遂心下一冷。
瞬间回想起了季红彬那天向他们走来时,那惨淡的面色与吃力的步伐。他原以为她可能是摔了一跤,或是磕碰到了哪里,却没想到竟已是如此荒诞的实际情况。
“季红彬的病情还是挺严重的。据我医院的朋友说,以她目前的状况,在不接受治疗的情况下未必能活过三个月。”
“所以她是早知道这一切,再带着刀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