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藤示意她们站起,继续道:“我是亡命之徒,不是什么上尉。我陪你喝几杯便要离开。”
科茵兰大胆地道:“古藤叔叔,妈妈常说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古藤摸了摸她的额头,微笑道:“你回那边坐着,我和你妈妈说几句话,可以吗?”
“嗯!”
科茵兰乖巧地答应,懂事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顿安兰拿来酒杯,坐在古藤的对面。她斟了酒,举杯邀饮道:“上尉变了许多,若非你说出来,我真的不认得你呢!”
她见古藤把酒喝了,她也喝了她的酒,然后往彼此的空杯再次倒满酒。她的目光转向汤燕,赞道:“上尉夫人生得好美艳,不知如何称呼?”
汤燕也不否认“夫人”之说,低首握着酒杯,轻声回道:“汤燕。”
古藤淡笑道:“顿安兰,我很感激你们能够遵守承诺,请你代我向那些村民说声感谢。”
顿安兰慌道:“古藤上尉,请你别这么说!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让你看到了人性的丑恶……唉,都怨我们的命……”
“旧事莫再提,这是承诺的一部分,还是要遵守的。”
古藤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到汤燕一脸的怨气,问道:“你想听?”
汤燕坦诚地道:“我想听,你快说。”
“但我不是很想说。”
古藤几乎要把汤燕气炸了,他看着她生气的艳脸,身心为之暗里躁动。他转头喝了口酒,道:“顿安兰,关于你丈夫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顿安兰面带愧色地道:“洪格尔大人说起过,我在此代他们向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
古藤道:“毋须道歉,他们那么做有他们的理由。你丈夫在科普拿底下做事,你有何打算?”
顿安兰幽叹:“他认为我们母女不在人世,应该有了新的家庭吧?我想让女儿和他团聚,然而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这些年的沉默,也不想扰乱他的新家庭。
女儿知道她父亲的事,这些事我不瞒她。她说想见父亲,我却喜欢现在的生活。
所以,暂时没有决定……”
“假如见到他,转告他一声,我恭候他的复仇之刃;但如果他再次失败,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今日就这样吧,我得陪她逛街,他日有空再来喝几杯,毕竟这里的酒应该是免费的。”
古藤朝顿安兰微笑,他笑得平静而温和。
顿安兰道:“嗯,永远免费,随时欢迎上尉。”
“深宵时刻也欢迎我找你喝酒吗?”
“上尉,我女儿听着……”
“呵呵……”
古藤轻声畅笑,喝完半杯酒,走出酒馆。
汤燕拿了伞追出来,好奇地问:“古藤,她是谁?”
“尼德的婶婶。”
晚饭后,古藤把藤椅搬出门前,听技奴们奏乐。虽说汤燕弹奏得乱七八糟,技奴们却精通音乐,偶尔听她们弹奏也是一种享受。
汤燕沐浴回来,走到他身旁道:“你听不懂音乐,干嘛使唤她们弹奏?”
“不一定要听得懂才可以听。”
古藤轻语,转脸看她问道:“你没和楚艳在浴室吵架吧?”
汤燕啐道:“没有你在身旁,她敢对我嚣张?”
古藤摆正脸,仰躺在藤椅,看着将暗的远天,淡星已然闪现。
“你带她们进宅吧,一会我要和洪格尔、炼礴商谈事情,不想让她们打扰谈话。”
汤燕微忿:“需要她们的时候就吩咐她们为你奏乐;不需要她们了,说她们打扰你?
古藤,她们虽是技奴,但并非一般的女奴,更不是你的女奴。你别对她们唤来使去,小心我揍你!““揍我没用,带着她们离开才能够解决问题。我丑话说在前头,她们继续住在宅里,偶尔我会命令她们侍床,因为我分不清楚技奴和性奴……”
古藤看见洪格尔和炼礴走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两男到达身前,他道:“我想北翼之痣的局势,好决定以后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