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里的冰冷早已褪却干净,温柔的凝视。
眼帘睁开的一瞬,女子是淡淡的错愕,很快这种错愕变成了尴尬的对视,鹅子脸上添上愈多的红晕,放在胸前的小拳头亦往赤着的锁骨移了移,下意识地拉了锦被。
刚才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楚,虽说醉了,但她的心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若不替他解毒,他定会死的!
南宫云轩许是没料到羽彤会突然的醒来,温情自然也变成了尴尬,唇边的呼吸有几分急促,径直就喷在女子的小脸上。
“王爷——”羽彤只知道脸颊好热,热得好想用冰冷的凉水把自己烧醒,唤他一声,下意识地把脸往旁边撇了一下,避开他唇边呼出的气息,这种气息撩得她心头好乱。
南宫云轩的那张脸依然是有着风华绝代的妖美,很快示意到什么,脸微微一僵,赶紧地挪开身,坐起,抓床角的衣物去穿,一向冰冷无情双眸就侧脸过去的一瞬,多了一丝异样,复杂的情绪窜动。
羽彤亦是小心翼翼地捂紧了锦被在胸口,拾了自己衣裳,用余光轻轻扫对方一眼,看到了他赤着的身体,铜黄的肌肤一块一块,精美无比。以前不是没看过,只是这次看到竟觉得脸颊热乎乎的,闭了闭眸,甩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穿了衣物下床。
朦胧的光线里,沉寂了许久许久。
羽彤静静地坐到了梳妆台前,梳理了有些凌乱的发髻,南宫云轩坐在床沿上,背靠着床柱,一脚蹬在沿上,一手放到膝盖上,头微仰,紧紧盯着房顶发呆,看似不羁,却是满腹沉思。
“王爷——”
“夫人——”
寂静了许久,二人却是异口同声。
回首的凝望,那一刻,他冰冷的脸上,点点笑意,那她,却多了一抹羞涩。
“你先说。”南宫云轩一甩袖,已是离了床榻,缓步朝羽彤走来,饱满的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比起刚才,淡淡的尴尬早忆褪尽,皆是迷离。
“刚才臣妾只是帮王爷而已,王爷不必念记挂在心。”羽彤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说出这句,心隐隐作痛。
“原因。”南宫云轩站着,羽彤坐着,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冰瞳里的冷冽愈深,流动着异彩,视线轻轻在她的小脸上掠动。只短短地两字而已,听不出更多的情绪。
“这还需要原因吗?”羽彤怒色微慢,弯弯的柳眉蹙起,恨恨地瞪他一眼,心里又急又气,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臣妾不想因此把自己绑死了,也不想把王爷绑死了,从前臣妾都说过,待王爷功成名就,臣妾就——”
“就离开?”南宫云轩接了羽彤的话,声线冷冷的,仿佛北风吹刮一般,似是不悦,不过很快冰凉的唇角掠过一抹笑意,“可是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对你负责的。”
“不用。”羽彤的表情淡淡,扔下的两个字力度很重,心头又急又羞,偏偏他中的是无情草的毒,偏偏为何要舍自己的清白去救他,侧眸看到床榻的被褥上染上的红艳,心不自觉地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生气了?”南宫云轩的剑眉一挑,似是把所有的冷意都挑得干净,蓝眸是一片清澈干净,伸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却是僵在半空中,“其实本王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末了,低低冷声里含着笑意,“你是本王的,这辈子都是。”说罢,手终于抚上她的脸颊,滑嫩的肌肤就像一抹丝绸,柔顺的几乎抓不住。
这一句撞在羽彤的心上,竟叫她觉得有几分安心。
有某一刻,她竟怕他是为了负责而负责。
不知从何时起,对感情避之不及的她,竟也想知道,他对她,到底几分真假。沉思迷惘,竟忘记他落在她脸颊的手,看他时,黑潭般的眼眸流动着夜明珠的光芒,忽明忽暗。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了吗?他会不会也像叶霖一样只了为了某种目的?一想到这里,心就一阵拔凉,打了个冷噤,长袖一掀,推开他的手。
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怎么的,被她那么一推,南宫云轩尽是不自主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王爷,怎么了?”羽彤赶紧地上前去扶他,看他时眼里满是紧张。
“你明明是在关心本王?”南宫云轩一侧眸,迎上坏坏的笑。
“你耍我!”羽彤厥了厥嘴,在他面前竟是如此的小女人。
南宫云轩捕捉在眼里,眼底浸出的是喜悦,“是真的痛,本王背后的伤口还没愈合了,这会儿又淋了雨,难道不痛么?”故意地往羽彤身边凑了一凑。
“疼你也活该。”羽彤把小脸一撇,不再去看他。
“真的不管本王?”南宫云轩抱着胳膊,似是委屈。
“不管。”羽彤不回头,冷冷两字。其实心里想,只是一想到刚才,心里羞涩地厉害。
她堂堂风光一世,商界强人,没想到竟会在他的面前变得如此小女人。真是拜他所赐。
越想心里就莫名的来气。
一双漂亮的眸子忽忽地转着,就是铁定不去理他!
许久,许久,背后没了声,心里竟是忍不住地一阵着急,再一回头,唇瓣就碰上两片湿润,顿时清眸大睁,那张精致的面孔在黑瞳渐渐放大。
片刻的晃神,赶紧地退开。谁料他的大手一揽,紧紧捉住她的腰际,冰冷的脸笑意愈是诡异。“你可是你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