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恒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继续逗他:「你不喜欢甜言蜜语?」
「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就为了说一句想我?」叶昕安好象脑袋清醒了点,柔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震恒叹了口气,他的情人虽然单纯,直觉却相当敏锐,他握紧电话,心中的阴霾挥之不去,问:「昕安,星期一上午,有没有一个行径古怪的男人去你店里?」
叶昕安一下子想到那个浑身透着邪气的顾客,他沉默了片刻,直到萧震恒开始追问,才嗫嚅着答道:「有,不过他没找店里的麻烦,只买了几本书就走了。」
这回轮到萧震恒沉默了,叶昕安从被窝里坐起来,有些害怕,小声问:「震恒,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那个人……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
萧震恒依旧没有解释,只是叮嘱他:「我最近抽不开身,你照顾好自己,对可疑分子提高警惕,没事少出门,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就这些?」叶昕安抓了抓头发,语气透着狐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你……难道又要火拼?你记得穿防弹衣!」
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的昕安肯定会把他装扮成铁甲金枪客,以求刀枪不入,萧震恒眼中盛满笑意,说:「不会有事的,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真是可爱到让他恨不得当不就放下电话冲过去,把情人捧在手心狠狠疼爱。
「我等你。」叶昕安明显害羞了,声音又低了下去,如同耳语,萧震恒道了晚安,正想挂电话的时候,那边又急着叫了起来:「对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如果那天你没空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又被戳了一下,萧震恒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没出息地改变原则,甚至期盼生日那天到来了,他好奇地问:「是什么?」
「保密,我睡了。」叶听安卖了个关子,急匆匆地挂了电话,萧震恒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轻声道:「晚安。」
看来,要尽快打击一下驭风堂的气焰,免得楼展戎目中无人,自以为天下无敌,竟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
那个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家伙,会很快明白谁是他不该招惹的人。
那边紧锣密鼓、蓄势待发,这边百般无聊,在等待中度日如年。
寒流过境,气温不断下降,连着好几天细雨霏霏,甚至还夹着细小的雪粒,阴冷的风带着潮气,直往人衣服里钻。
这种天气,如非必要,他绝不出门。
和他店里那盆蔫头蔫脑的水仙花一样,叶昕安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晚上睡不好,白天起不来,总在冷冰冰的被窝里怀念那个温暖的怀抱,早晨在赖床还是起床之间挣扎再三,最终还是向现实低头,无奈地皱着一张苦瓜脸,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穿衣。
这天上午雨停了,天空阴沉沉地,浓云密布,冷风扑面,预示着更大的雨雪到来,叶昕安抓紧时间去超市补充库存,还买了做蛋糕的模县食材,打算宅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
果然,连着好几天下雪,直到萧震恒生日的前一天才停,叶昕安奋战了一上午,失败数次之后终于做好了一个八寸的提拉米苏,小心地洒上糖霜装饰,放到冰箱里冷藏起来,这样第二天正好可以吃。
深色巧克力粉上面,洁白的糖霜组成一串字母——Tiramisu。带我走!叶昕安关上冰箱门,眼神中有着温柔的惆怅,脸颊又有些发热,泛起淡淡的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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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总是这样,利用萧震恒根本不会注意的角落,不停地向他示爱。
而此时,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明天会不会来。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叶昕安里好厚外套,去珠宝店取戒指。
人行道的积雪还没有清扫,冬日的阳光如白纱般淡薄,叶昕安取了戒指,出门正看到几个小学生在路边堆雪人,嬉笑打闹,让他心情轻松了不少,干脆不叫车了,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往回走。
为抄近道他从小公园里穿过,腊梅花开了,红艳的花苞映着白雪,时不时有微风拂过,把花枝上的碎雪扫落下来,四周宁静而清冷。
叶听安忍不住把手伸进衣袋,摸摸那个装戒指的小盒子,心里泛上淡淡的暖意。几个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叶昕安无知无觉,经过一条巷口时,又像往常一样拐进去买水果。
那几个人没跟进去,若无其事地在巷口转悠,等待叶昕安折返,没想到左等右等,快半个小时过去,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挑个水果不需要这么久吧?小鱼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水果店,扫视一圈,哪里还有叶昕安的影子?
「喂!胖子!刚才那个人昵?」小鱼揪着店老板,气急败坏地吼,另外几个人听到他的声音,齐刷刷地冲了进来,一手放在腰间。摆出随时掏枪交火的架势。
老板被吓了一跳,指了指侧门,说:「他……他跟两个男人从那个门走了。」
「靠!」小鱼窜过去,门外是一条小街,车来车往,连叶昕安一片衣角都没找到。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竖起来,又冲回来朝老板吼叫:「你看到有人被绑架为什么不呼救?」
「绑架?」老板傻乎乎地看着他,说:「他没反抗呀,那两个人好像说是萧哥派来干什么的,他就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暗叫完蛋了,百密一疏,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曰之下把叶昕安弄丢了!
小鱼深吸了几口气,尽量保持平静,说:「分头去找,我打电话报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