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襄儒卿没有入东厂,他也应该是这样一个少年侠客,翩翩公子。
只可惜……
任鹤鸣突然轻松又释然地笑了起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公主殿下,能够有此胸襟在下佩服。”
“我想嫁给我喜欢的男子,这怎么算是胸襟,何须佩服。”
“在下佩服公主不论对方变成了什么样子,都能矢志不渝,在下与公主甚是投缘,若是殿下有一日去江南游山玩水,在下必定为您安排妥当。”
“那就先谢过了,我外祖父母的事情还请任公子费心了。”
“殿下放心,不出五日您就能收到喜讯。”
“多谢。”
“对了,公主殿下可有什么东西要我给二老带过去?”
“目前没有了,等他们安顿下来,麻烦你把他们的住址告诉我可以吗?”
“当然,那公主殿下可有什么想要的江南物件?在下可以为您取来。”
“如果可以,麻烦你帮我折一只桂花吧。”
“桂花?可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桂花是一朵都没有了。”
“对啊,要八月才能有桂花,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公主很喜欢桂花吗?”
“是啊,从我的外祖父母到我的母妃,再到我自己都很喜欢桂花,就连我的小字都和桂花有关。”
“桂花香气浓郁,盛开时灿若星辰的确很符合公主的气质。”
冯嘉玉与任鹤鸣相谈甚欢,但是任鹤鸣很快就注意到了,冯嘉玉的状态似乎依旧不太好。
也对,在他确定外祖父母的安全之前,她的心情都不可能好。
任鹤鸣主动找了个理由劝冯嘉玉早些回去休息,不至于让气氛太过尴尬。
回到督主府冯嘉玉扑倒在床上大哭了一场,他就是觉得有些委屈,那陈锐楷对自己的态度哪有半分恭敬可言,分明就是在看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远在江南不问世事的外祖父母居然也会被牵扯,并且还不是因为朝堂政事,只是因为那陈公子后悔了。
冯嘉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此时门外襄儒卿和邱白就站在屋外上。
其实他很早就收到消息赶去了挽香楼,还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想必那白鹤公子早就注意到他的存在了,襄儒卿听闻公主与之是旧友,就没有冒然出面。
虽然知道做梁上君子不是很礼貌,更何况还一直偷听人家聊天,但公主可是他的妻子见外男,他都没说什么在外面听一脚墙根儿也不算什么吧。
再说了那白鹤公子有很多话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就比如上来就询问冯嘉玉是否想要离开东厂,再比如询问冯嘉玉为什么会嫁给他的理由。
虽然这些理由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但是每一次听他还是会觉得公主这样一片真心,与他而言是一份难得再难得的珍宝。
而且没想到这次,梁上君子还真就听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其实他们并非故友是家中长辈有些交集,他们两个从未见过,别的事情襄儒卿都是知道的,唯有四个字‘青梅竹马’是他今日才听说的。
而这四个字带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一定会想到一个人,木樨儿。
“这怎么可能……木樨儿是文阳公主,不可能……”
襄儒卿努力回想着木樨儿的样子,和文阳公主,像又不像。
不管像还是不像襄儒卿都已经相信了,更何况成婚之后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也早已经对公主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