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只负责调换玉佩,并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玄机。
闻听此言,他所有疑惑便都解开。
“主上,您这么一说,小老儿就明白了。您借走了齐渊的运势,转移到赵璋身上。而且您用来雕刻借运符的龟壳里还蕴含着天地的肃杀之气,更能增加天诛的威力。”
方众妙回身看他,肯定道,“老爷子,你猜对了。”
龙图猛一拊掌,哈哈大笑:“我说今日的场景怎么这般熟悉,原来如此!”
方众妙也笑起来,问道:“老爷子,现在您还觉得我可怕吗?”
龙图连忙摆手:“主上您说的什么话。小老儿从未觉得您可怕。您越是厉害,小老儿才越是骄傲呢!”
方众妙用指尖点点他,摇头笑了笑,而后走到桌边,拿起那张纯白面具仔细端详。
龙图想起小德子醒来的场景,不由感慨:“这东西着实诡异,竟连记忆都能假造。”
方众妙曲起指节轻轻敲击面具,说道:“这面具在无脸人手中只是遮掩容貌的工具,在我手中,用处却大得很。”
龙图好奇地问:“它还有什么用处?”
方众妙缓缓说道:“我只告诉你最简单的一个用处。只要我把神念注入其中,我就能时时刻刻掌控佩戴面具之人的行动。我能知道此人去了哪里,做过什么。倘若他违背了我的命令,我在此处掐灭那缕神念,他远在天边也会即刻暴毙。”
龙图顿时打了个冷颤,而后把脸皱成菊花,喃喃道:“主上,小老儿现在真是有些怕您了!”
方众妙放下面具,轻声笑了。她知道龙图是说着玩的。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是牢不可破的。
她看着面具,不由自主地感慨:“老爷子,这面具将来会有大用。”
龙图立刻追问:“有什么大用?”
方众妙摇摇头,颇为神秘地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就在此时,门外有仆役禀报,说是皇帝派人传信,让夫人即刻入宫觐见。
方众妙直接拒绝:“我乃一介女流,无官无职,不可随意出入宫闱禁地。这句话,你原原本本对传旨的人说,无需害怕。”
仆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去传话。
方众妙走向房门,轻声笑语:“老爷子,去换一套体面的衣裳,随本国师入宫平乱。”
龙图快走几步,拉开房门,煞有介事地说道:“国师大人您请。”
方众妙跨出门槛,迎着狂风朗声而笑。
赵璋很快就派来一辆挂着明黄布幔的豪华马车来接方众妙。
一百禁军在马车前开道。一百飞羽卫在马车后警戒。八匹马并驾齐驱,马蹄声踢踢踏踏,整齐划一。镀金车轮碾过青石板,行进声轰轰隆隆,威势喧天。
路上没有行人,但路两边的民房却都纷纷拉开一条窗户缝,不知谁躲在后面偷偷往外看。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临安要出大事。
在这风云变幻,暗潮汹涌之际,谁敢乘坐这样的马车招摇过市?
明黄锦缎做成的车帘频频被狂风吹起,露出里面盘膝而坐的紫色身影。然而,即使隔着那么远,即使天幕被乌云遮盖,那似仙似佛的一张脸依旧像皎月一般明光大盛。
不知不觉,已有人躲在窗户后面看呆了去。
忽然,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冲到马车前,挥舞着双手大喊:“我是弘农杨氏的当家主母,我想见方夫人一面!”
已经拔出佩刀准备劈砍的禁军及时阻住了动作。弘农杨氏四个字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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