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辰,总算是到了云朵家的木楼。只见一个老汉正在劈柴,左手端着柴刀,右手立起干柴,轻喝一声,一刀便劈断了干柴。
“农谷阿爹!”一群人大喊。
农谷停下柴刀,歪了歪破帽子,待看到竹架上的华家郎,也不砍柴了,一拍大腿,连忙跑过去。
“哎呀呀,快点来,云朵,去把屋子里的草药箱子端来,再打来一盆清水……”
云朵应了一句,小跑进屋子,半刻后端着药箱出来了。
紫木一行人先走了,今日秦川事一来,定然是没法继续游玩了。
至于咪哆,看了看云朵,也离去了。
农谷老爹上前扯开秦川的衣裳,云朵小脸一红,别过头去,但想了想,他都昏过去了,我看他他也不知道,便又把头转了回来。
“云朵,这里妳看不得,走吧”农谷说道,云朵不同意,把头一别,气鼓鼓地不去看农谷,农谷干笑,只好由她了。
老爹割断了箭头,只留下半截,旋即把烂肉割掉,一刀一污血,纵然是昏迷,秦川的脸还是痛的扭曲了起来。
“布!”农谷老爹道,云朵一听,便又到了屋子里,翻了翻却没有找到一块干净的布。
苗家人生活本就不易,更和况碰到这个年代。找不到布,云朵便慌了起来,没有干净的布,不能包扎伤口。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到木盒子里拿了一块崭新的长布,有些不舍,那是她以后留着做嫁衣的。
“云朵,这布是……”
云朵低眉,强做欢笑。老爹苦叹一声,不说话,把布条扯下两半,替秦川包扎了伤口。
华家郎呐,若是欺负了我女儿,我把你轰出苗寨。
一条染血的布,宛若嫁衣胜火。
三天之后
秦川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木屋顶,几根梁子架在空中。
他不禁一笑,又没死!我秦川的命也是够厚的,两世悬崖摔下,又两次未死。
左肩传来一阵疼痛,箭已被取了,缠着一条白布。闻了闻床上的凉被,有股淡淡的女子香,清馨无比。
“胡秋呐”他轻轻叹道,谁知再见已是生死相见。罢了罢了,我这一世,也许都见不到他了,管那么多作甚。只不过,那九华黑衣人,他到是想一刀剁了。外有羌胡,内有判军,这九华局势,的确险峻至极。
“呵呵,这关我屁事”他觉得好笑。
嘎吱——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少女端着药进来了。
秦川看着她,云朵亦如此,二人相对视,竟一时无语凝噎。
良久,秦川才道:“谢谢!”
“啊啊……”云朵以小手比划了两下,见秦川听不懂,委屈地把头低下了,神色黯然了下来,默默地指了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