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方是谁。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一个人,独自在这片到处都毒蛇猛兽,到处都充斥着未知危险,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非洲大草原四处游荡,这种行为,纵然不能说是纯粹活腻了,也算是胆大包天得不知死活。
面对这一幕,就连弄上一个。发动机,就敢做成直升飞机强闯省军区的笑小都嘻渊具备夜视功能的望远镜,一边寻找对方的身影,想瞻仰一下这位夜游神的真实面目,一边在嘴里诚心诚意的点评一句:“这哥们牛逼!”
“咦?!”
笑小小的嘴里第二次发出了惊叹。他再次瞪大眼睛,看了十晌,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了一句:“我怎么看,她都有点像诺娜啊!在她的肩上好像还背了个什么东西。
笑小小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诺妹,在她的肩膀上,怎么趴了一只”狮子啊?!“
话还没有说完,刚才还坐在那里,静静喝着蛇羹的风影楼就像是一枝离弦之箭猛窜出去,刚才跑出几十米远,他整个人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绊,直接用最狼狈的动作狠狠摔到在地上,可是风影楼很快又飞跳起来,继续飞扑出去。
对着灯光传来的方向飞扑过去,一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诺娜,可能已经被狮子咬断了颈部大动脉,鲜血象喷泉似的从伤口里飞溅出来那种画面,风影楼就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犹如水银般在他的身体里流动,拉着他的心脏不断向下沉。
非州大草原上的狮子,雄性狮子体重可以高达二百二十公斤,身体最长的可以到两点五米,而雌狮平均体重一百四十公斤,无论是雄狮还是雌狮,这些生长在非洲大草原上,就连鳄鱼都不敢招惹的最优秀猎手。绝对可以在瞬间就要了诺娜的命!
几百米距离冲刺,对风影楼来说,真的只是眨眼之间,但是对他而言。这短短的几十秒钟,却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当他终于冲到灯先,的发源地,终于看到那个迅速熟悉起来的身影,终于看到了诺娜因为受了伤,而变得一片苍白的脸,终于看到了那头站在大草原食物链最顶端的狮子时,他整个人猛然愣住了。
“笑小你***怎么不去死?!!!”
愤怒到极点的狂吼,猛然从非洲大草原某一个角落里响起。
风影楼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笑小小是故意的。没错,在诺娜的肩膀上,的确趴着一只货真价实的狮子。但,它却是一只小小的,撑死,只有十几公斤重,还不会自己打猎。必须要依靠母亲的带领,才能活下去的幼狮。
而诺娜手腕 上,粗粗用止血绷带裹住的伤口,很可能就是这么一个小家伙牙齿的功劳。最令风影脾气得几乎忍不住调头跑回去,先把笑小小痛扁一顿的是,可能已经在诺娜的肩膀上,趴了很久很久了,那只小幼狮,已经睡意朦胧得两只眼睛上下打架了。
可能是感受到风影楼身上汹涌澎湃得几乎无法自抑的杀气,那只幼狮猛然睁大了蓝色的眼睛,警惧的瞪着风影楼这个对它而言,太具威胁力的生物,它的眼睛里明明已经扬起了几分畏惧,可是狮子这种强大生物的骄傲,仍然支撑着它,让它对着风影挂张开嘴,露出了已经够锋利的獠牙。
“风影楼不是敌人噢,安心啦,乖乖的睡吧。”
感受到一人一狮之间的敌意,诺娜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只受惊过度,不知道为什么,仍然趴在她肩膀上的小幼狮,在风影楼沉默而讶异的注视下,那只在大草原上出生野性十足,从来没有被人类驯化过的幼狮,被诺娜温柔的抚慰。眼睛里竟然流露出几分迷恋,又露出几分委屈。
天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诺娜的话,最终竟然真的收起了它的牙齿,只是仍然用它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继续盯着风影楼。
到了这个时候,风影楼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那只幼狮,之所以一直趴在诺娜的肩膀上,是因为它受伤了,伤得很重。虽然没有走过去仔细检查,仅凭它后肢绝不自然的扭曲,还有之下半身,因为长时间在粗糙的地面上拖动,磨出来的厚厚硬茧还有伤痕,风影楼就可以确定,这只幼狮曾经受到过重创。因此腿骨折断,如果更严重的话。甚至可能是骨盆碎裂。
对生活在强存劣汰大自然中的狮群来说,一只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会越来越衰弱,就算长大了,也不可能再和同类一起分工合作猎杀目标的幼狮,只会拖累它们整个群体。成为它们种族生存的障碍,就是因为这样,这只幼狮,很明显是被狮群给抛弃了。
看着因为手腕上受伤,又挣扎着一路沿着他们留下的痕迹,追上来的诺娜,风影楼真是又气又急。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诺娜的精神还不错,她竟然还能一翻眼珠子。道:“我是来打酱油的”。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不必去问。只要看看诺娜紧咬的嘴唇,还有她眼睛里和那只幼狮一样的委屈,风影楼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在全世界采访,应该清楚的了解旱季非洲热带草原的可怕,你连必要的装备都没有,一个人就敢往里面走也就算了,竟然还硬背了一头十几公斤重的狮子。多了这么一个累赘,你要是追不上我和笑小了怎么办?你要是和我们走岔了怎么办
风影楼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
在月光下,风影楼可以清楚的看到,两行晶莹的眼泪,正在顺着诺娜轮廓分明的脸庞,无声的倾淌下来。她真的以为自己够坚强,可以坚强的面对一切,可是当她挣扎着在大草原上走了整整一天,累极,乏极。每挪动一次脚步,都要付出最痛苦代价,却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时,听着他又气又急的低吼,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焦急与紧张,还有生物面对死私,本能的恐惧,突然一起爆发出来,她还是忍不住像个小女孩似的哭了。
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诺娜,再看看她咬着牙,背着一只被妈妈,被整个群体抛弃的幼狮,整整走了一天,跨越的路,风影楼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直到删“他才真正看到了诺娜比男人更坚强的,面。想把这梆四闭那再赶走,只怕真的很困难了。
背着一头说不定半路还会在她脖子上咬那么一口,最终把她变成食物的幼狮,冒着生命危险去追两个特种兵,这种行为看起来真的很傻,也许就是因为身上多了十几公斤的负重,再也无法追上风影楼和笑
。
但是,不就是因为这种傻和笨,她才是诺娜,是那个就算被一群童子军一了,依然愿意为那片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土地四处奔波得无怨无悔,只是接到风影楼一个求助电话,就放下手中的一切。不远万里赶来,为他提供了无私帮助,让风影楼纵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依然能够找到温暖与依靠的诺娜吗?!
风影楼对着诺娜张开了双臂,在那头幼狮警告的低吼中,把她连同那只小小的狮子一起抱进了自己温暖而宽阔的怀抱中。
“诺娜!”
听着风影楼带着低低颤抖的声音,诺娜抬起了头,正好迎上了风影楼那双在黑暗中黑的发亮,黑得幽然的眼睛。
“我和你的初次相逢,是在阿富汗的战场上,那个时候,我对你已经是久仰大名,对你的经历,又敬又佩。几天后,我们为了生存,彼此依靠,彼此支撑,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当我以”叛国者,的身份走出国门时,是抱着被拒绝的准备,给你打了求救电话,结果你来了,你毫不犹豫,不远万里的来了,从那个时候,我已经把你当成了可以信赖一生,永远不离不弃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