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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今的姜怀书年纪尚小,正是需要亲人关爱的时候。叶老太太自然是心疼不已,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李氏暗自咒骂一句,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沈姐姐说笑了。”
“我家怀书丫头这些年来一直流落在外,未曾得到过你们半分关怀。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将她接回家中,你们却突然跑来要人,世间岂会有这般好事?”沈氏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氏听后,先是瞥了一眼沈氏,而后露出一抹笑容回应道:“沈姐姐这话可就言重了,咱们此前确实并不知晓还有怀书这个丫头存在。若是早知如此,怎会不将她早早接回府呢?”
“哼!老太太,当年之事可谓人尽皆知。叶姑娘与我家侯爷之间的纠葛闹得满城风雨,叶姑娘被寻到时已然身怀六甲,而那腹中胎儿便是姜怀书无疑。此事早已得到证实,圣上更是亲自下旨。老太太,莫非您想要违抗圣命不成?”李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目光紧盯着叶老太太,观察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叶老太太竟然笑出声来。这一笑,让李氏摸不着头脑,不知她究竟是何意。
“圣上下旨又能如何?我家的宝贝孙女当然得由我们建安府来抚养!”叶老太太一脸坚定地说道。
“老太太啊,您这话说得可有些不讲理啦。怀书丫头虽然是您的外孙女,但她身上流着的毕竟也是我们姜家的血脉呀!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嘛。我家老太太天天都念叨着想让我赶紧把怀书丫头接回去呢!”李氏言语里满是讽刺。
叶老太太听后仍然有些犹豫不决,她心想这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才行。于是告诉李氏说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过几天再给她答复。
见叶老太太态度如此坚决,李氏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行离去,并表示明天会再来拜访。
“姑娘,姑娘……”正当纳春闲暇之余与主院侍奉叶老太太的丫鬟闲聊时,偶然间听闻李氏打算将姜怀书带回姜家之事,心中顿时一惊,暗呼不好。她来不及多想,便急匆匆地赶回海棠院。
纳珠正在屋内刺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她抬起头来,只见纳春满脸惊恐地朝她奔来。纳珠见状,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急什么!没看见姑娘正在午睡吗?你这样大喊大叫的,万一惊扰到姑娘该如何是好?”
纳春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轻声说道:“好姐姐,那永昌候府的人已经到了。”
“哦?他们来了啊。”纳珠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惊讶或慌乱,“你这么慌张做什么呢?”
“可是……这次他们来,据说是要把姑娘接回姜家去的。”纳春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带着些许担忧。
此时此刻,在屋子里的姜怀书将外面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轻轻转动着一串佛珠,沉默片刻后,开口唤道:“纳珠,你进来说话吧。”
听到呼唤声,纳珠走进房间,站在姜怀书面前。姜怀书半倚在床榻上,目光凝视着手中的佛珠,缓缓问道:“刚才你和纳春在谈论些什么呢?”
纳珠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回答道:“姑娘,听闻今日永昌候府的大娘子亲自来到咱们府上。倘若姑娘真的回到了姜家,恐怕会遭受不少委屈啊。”
姜怀书微微一笑,笑容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释然,她淡淡地说:“我尚未前往姜家,你便如此替我担忧起来了。其实,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逃避的,该来的总是会来,而我也无处可躲。”
叶老太太将姜怀书唤至身前,轻声询问她的意见。
姜怀书略加思索后回应道:“在建安府生活固然安稳舒适,但我想去永昌侯府。”
叶老太太听后紧紧拥抱着姜怀书并喃喃自语般念叨着安抚之言。
三日之后,李氏再度造访建安侯府。刚踏进院门便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姜怀书,不禁赞叹道:“哎呀呀!这位想必就是怀书丫头吧?长得真是清新脱俗、惹人怜爱啊。”
姜怀书抬眼端详起眼前的李氏,只见其面容姣好却透着几分狡黠之气;身着一袭青蓝色珠边袄显得颇为华丽,头上珠翠环绕且有一支精致的燕钗横斜于发髻之间,手臂上佩戴的金镯闪烁夺目,整体装扮尽显奢华富贵之态。
然而面对李氏如此热情洋溢的夸赞以及看似友善亲切的笑容背后所隐藏的深意时,姜怀书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正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笑面虎"吗表面和善可亲而实际居心叵测。。。。。。想到此处她不禁提高警惕以防被对方算计利用。
姜怀书好不容易才把叶老太太说动,叶老太太是百般不愿意,可姜怀书执意如此,她也是没有办法,最后同意了。
“老太太,您放心,怀书在我们府上一定会悉心照料的。”
“若是孩子在姜家受了欺负,我这个祖母可万万不能答应。”
“那是自然,怀书到了我们姜家我亲自抚养。”
话虽说的好听,可脸上却没有半分的诚意。
姜怀书的东西不多,沈氏替她收拾好衣物,又给她洗了热水澡,还把做好的新衣裳给她穿上。
千叮咛万嘱咐道:“怀书,到了永昌候府可要听话,那李妙静如果欺负你,你就告诉舅母,到时候舅母替你收拾她。”
“谢谢舅母。”
沈氏对她好,她是知道的,在叶府这段日子她感受到了温暖和少有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