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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夫看着两人怀中的孩子,只见孩子的脸色已经变得红紫,口中不断吐出白沫。他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快把孩子放平。”
夫妻二人迅速照做,眼中满是焦急和无助。钱大夫仔细观察着孩子的状况,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钱掌柜一直以自己在盛京的医术自傲,除了太医外,他认为自己是最精湛的。然而,面对这个溺水的孩子,他却束手无策。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师兄张平。
他和张平师出同门,张平这个人看病向来随心所欲,如果他不愿意治疗,谁也无法强迫他。此刻,钱大夫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只是普通的疾病,他自信能够治愈。但对于溺水的孩子,脉搏已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他实在无能为力。
钱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忍心地道:“准备后事吧,孩子已经没有了脉搏。”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夫妻二人,他们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泪水夺眶而出。
夫妻两人哭得撕心裂肺,他们紧紧地抱着孩子。
药铺外聚集了众多围观者,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惋惜和同情。
姜怀书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注意到孩子虽然已经昏迷,但仍有微弱的呼吸,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生机。古代人的医疗水平有限,对于落水后的救治方法可能并不够科学有效。
姜怀书深知大多数人落水后并非因缺氧而死亡,而是由于喝下大量的水,压迫了气管,导致血液循环被迫停止。她突然想起了现代社会中的心肺复苏术,这或许能成为拯救这个孩子生命的关键。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向孩子,正准备伸出手施救时,却被那对夫妻拦住。他们满脸惊恐地质问:“你要干什么?”
孩子虽然已经昏迷,但仍然残留着一些意识。姜怀书皱起眉头,坚定地说:“他还有救,如果你们再拖延时间,即使是神仙也无法挽回他的生命。”
那女人听着周围人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但还是紧紧抱住了姜怀书的腿,似乎不愿意让她离开。
而姜怀书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纳珠却很清楚姜怀书的医术,她知道六娘的本事。所以,她不想六娘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于是走上前去,将那女人拉到一边。
"姑娘,那妇人不识好歹,姑娘不要管这些闲事,我们走吧。"纳珠说道。
然而,那女人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更加犹豫不决。此刻,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希望姜怀书能够帮助她。她紧紧地抱住姜怀书的腿,不肯放手。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那女人哭喊道。
钱大夫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然后嗤笑一声道:"这位夫人,你真是病急乱投医啊!这个姑娘明显是个深闺中的女子,怎么可能懂得医术呢?而且,这孩子已经断气多时,根本无法救活了。"
姜怀书不想耽误时间,但她看向钱大夫道:“若是我能救回他,钱大夫应当如何。”
钱大夫觉得姜怀书口出狂言,便笑道:“若你能救回他,我便拜你为师。”
“本侯愿为六姑娘作证。”
人群中,谢澜庭走了出来。他穿了一袭松色刻暗纹的长袍,腰间束了玄色锦带,显出清瘦颀长的身姿,白净的肌肤有一种少年特有的白嫩,确实是那种干净的少年郎。
姜怀书见到谢澜庭还有些诧异,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对着谢澜庭拜了拜。
“见过承恩侯。”
谢澜庭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众人听到承恩侯的名声,也不再多言。
有了承恩侯作证,姜怀书将小男孩把嘴巴打开,掏出里面的异物,打开呼吸道,一手置于前额让小男孩头部后仰。
另一只手则放在胸骨下半段,开始进行胸外按压,只是这人工呼吸她却不好进行,虽说医者不分男女老少,可这是在古代,姜怀书看向那男孩的父亲道:“你来帮他做人工呼吸。”
那男人按照姜怀书所说,进行人工呼吸,以维持基本的氧气供应。周围的人群屏息凝视,连钱大夫也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救治方法,心中暗自惊叹。
随着姜怀书有条不紊的操作,小男孩的脸色渐渐由紫转红,微弱的呼吸逐渐变得有力起来。不过片刻小男孩便悠悠转醒。
那对夫妻见状,喜极而泣,紧紧握着姜怀书的手,感激涕零。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救了我儿一命!”
姜怀书轻轻拍了拍她们的手背,温言安慰:“快别哭了,孩子没事了,带他回去好好休息吧。”
钱大夫此时也上前一步,深深看了姜怀书一眼,眼中满是敬佩与羞愧:“姑娘医术高超,钱某自愧不如。今日之言,钱某定当铭记于心,钱某愿拜姑娘为师,请教医术。”
姜怀书微微一笑,谦逊道:“钱大夫言重了,我不过是略懂皮毛,今日之举也是情急之下所为。医学之道,博大精深,日后还望钱大夫不要居高自傲。”
谢澜庭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对姜怀书的医术和临危不乱的态度更加钦佩。他走上前,轻声说道:“六姑娘不仅才情出众,更有如此医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今日之事,本侯定当如实禀报陛下,为姑娘请功。”
姜怀书连忙摇头,道:“承恩侯客气了,小女子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医者本分,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