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随着绘春一同走进正殿,看向软榻上正在翻阅医书的皇后,他恭敬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见状,皇后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盏悠悠道:“本宫宣你过来,一则是时疫之事你功不可没,本宫与皇上同心同德,自然也该嘉奖与你,二则,熙嫔也近临产之期,你一向照料得力,皇上与本宫也十分安心。”
“多谢皇后娘娘,微臣愧不敢当。”
言罢,温实初的腰弯的更深了。
皇后微抿了一口茶,浅浅一笑:“温太医客气了,你年纪轻轻的,医术便能得皇上称许,来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闻言,温实初额角冒起了冷汗,而后恭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承蒙皇上赏识,必当尽心竭力,忠心为主。”
皇后抬手吩咐道:“剪秋,给温太医赐座。”
“多谢皇后娘娘。”
温实初坐下后,打量着桌案上,水滴漏又一颗水珠落下,皇后却再没开口,不免有些紧张。
气氛正尴尬之时,皇后率先开了口:“惠嫔已平安诞下公主,如今熙嫔也到临产之期,她与胎儿可还安好?”
“回皇后娘娘的话,虽说熙嫔同其他产妇比略显瘦弱一些,但也无甚大碍。”
一句无碍,让皇后的心底泛起了涟漪,怎么可能,她戴着那个镯子,没有小产倒也罢了,竟然还无甚大碍?
莫非肚子里的祥瑞之兆有神佛庇佑?
她那个愚蠢单纯的样子竟然如此有福气,连上天都如此眷顾她。
皇后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宁可保佑这样空有美貌女子的孩子,当年也不肯怜惜自己的大阿哥…
停顿片刻,她勉强回过了神,稳住了脸上的笑容,又继续道:“那便好。”
“是。”
“惠嫔今日平安诞下公主,就只剩熙嫔了,等她平安生产,皇上与本宫才算放心了。只是不知她腹中是阿哥还是公主…”
闻言,温实初心里微微一颤,脸上却依旧神色如常,他温言道:“这个…微臣才疏学浅,不敢断定。”
“温太医何必妄自菲薄,你的医术如今人人称赞。”
皇后顿了顿又道:“皇上子嗣不多,熙嫔受宠,其实无论阿哥还是公主,皇上必定都会欢喜的,当然了,若是个阿哥能延续皇家世代血脉自然更好。”
见状,温太医连忙拱手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间却有此说法,指通过把脉来分辨胎儿,即“男为阳,女为阴;左为阳,右为阴”。也就是说,左脉比右脉跳得稳而有力,说明怀男的可能性大;反之,怀女的可能性更大。
但其实这些也都是传言,也可以说是无稽之谈,因为有孕的妇人体质的缘故,也会有时表现为男,有时表现为女,所以说,这种说法并不准确。”
“哦,原来如此。”
温实初起身垂头请罪开口道:“微臣本不擅长千金一科,或许是微臣无能,查看不出是阿哥或公主也是有可能的,请娘娘恕罪。”
皇后勉强淡淡一笑,面上略过一抹疲惫之色,随即轻声道:“温太医言重了,不过是皇上与本宫闲聊时提及有些好奇罢了。”
“是。”
皇后见气氛略显尴尬,又把话绕了回来:“你眼下的重中之重还是照料着熙嫔平安生产,来日不论是阿哥还是公主,皇上定赏赐与你的。”
温实初起身恭敬道:“多谢皇后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