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域在车舆上观瞻,见战况不错,他捏起旁边人的脸,手指用力,他对方的下巴捏的青紫。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会把你送到德顺门?然后让季随去救你?”
只见本该在德顺门的人,此时正手戴枷锁,出现在西直门前。
温知满灰丧着脸,他刚被从囚车中放出来,被人带到魏域身边。昨晚见魏域让人把一具死尸打扮成他的装扮,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现在魏域用他做诱饵,就怕季随真的上当。
魏域冷笑道:“本王真想看看,等季随拼命得到那囚车之后,打开却发现不是你的时候是何等可怜的模样……”
“这么多年,你们在本王面前伪装,真是苦了你们了!”
魏域一句一冷笑,他抓着温知满的发髻,凑近了说:“等本王活捉了季随,就把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一起凌迟了。”
温知满静静地看着他,见魏域的手与自己近在咫尺,他想也没想,对着魏域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关猛地一合,手指似乎有什么裂开,魏域脸色大变:“疯狗!”
他另外一只手攥紧拳头,对着温知满的头顶狠狠地砸了下去,有鲜血流了出来,温知满浑身一软,紧接着就被魏域从车厢里踹了出去。
魏域握着自己的手指,眼睁睁地看见那根指头眨眼间成了青紫色,鲜血一股一股地从齿痕处流了出来。
“军医!军医呢!”
温知满眼前一阵晕眩,胃里翻涌,五脏六腑似乎全在搅动。
尽管如此,他还是呸呸吐掉口中魏域的血,
前方正在打仗,陈得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温知满,让人把他拖到一边,不料温知满突然暴起,扛着手上的枷锁往战场中跑。
那枷锁非锁犯人用的枷项,而只是锁着一双手,但也有十几斤沉重。
“放箭!”陈得厉声喊了一句。
周围的弓弩手连忙拉弓搭箭,但是似乎都小瞧了温知满的灵敏度,谁也没想到一直半死不活的人,能爆发出这种速度。
温知满枷锁上的枷稍不知何时被人抽开,他当即拆掉手上的枷锁,直接扛在身后当了护盾。
有人的刀砍了过去,被他手中的枷锁卡住,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战场十分混乱,骑兵和步兵混在了一起,闯进去稍有不慎,不是被骑兵的马踩死,就是死在步兵的刀口下。
温知满非常人,恰好,留宣侯在温知满小时候也时常带他去军营,多少接触过一些应对方法。
那本该倒地不起的人在这一片混乱中如鱼入江河,眨眼间没了踪迹。
温知满鲜血满面,他在方才就已经看见了守城的军官是傅畅,身边的三面旗手昭示着这人的身份。
他竭尽全力地扑倒在马蹄下,沙哑又急促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傅畅的耳中。
温知满大喊:“快让德顺门的人回来!”
等武志德带着兵回来之后,这城门就真守不住了——
温知满刚说完,就听见远处又隆隆地马蹄声响起,他倒在地上看不见赶来的军队是谁的军队,只是听见这马蹄,他心中凉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