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淮,你带人亲自送小稚回楼家,二皇子,哦不对,是恭亲王,我们这边还有家事要处理,你请自便。”
逐客令一出,知道接下来要独自面对盘问的顾安年白了一张脸,明舒则拿不定主意。
走吧,此行目的没达成,不走的话,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于是他转头去看楼清稚,想看看心上人怎么说。
楼清稚确实不想就这么回去,他今天可是特意让明舒过来,就是想让表哥好好了解一下心上人,以期能让自己的婚事顺利一点。
他瞅了一眼文序的脸色,期期艾艾道:“表哥,我和舒哥哥也是你的家人,这家事,也能听听吧?”
文序一眼看穿了他的小九九,直白道:“你是我的家人没错,可是你跟顾安年又没什么关系,来凑什么热闹?”
楼清稚皱巴着一张小脸,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沉默不语的顾安年,都是这个人,要不是这个人突然冒出来,指不定现在舒哥哥都已经和表哥谈笑风生了!
明舒看不得他受委屈,硬着头皮开口:“皇叔夫,我和小稚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再说了,咱们和这位佐政王也算拐着弯的亲戚了,他哥可是我叔叔呢,所以在这多呆一会也不碍事吧?”
虽然没有血缘,但皇叔好歹也是跟他大伯是拜过把子的义兄弟,应该差不多……吧?
明舒一直知道当初推翻陈氏江山,最终坐上皇位的人是和他父亲一母同胞的大伯,也知道大伯去世后,自家父亲顶着那张和大伯一模一样的脸瞒住了天下人。
但是他比太子烨有自知之明,所以在他父亲上位那一年,他就趁春节宫宴回去请了一道封王的圣旨,只想着以后守在凉州,和心上人过着远离朝堂的安生日子。
也因此,他对于顾明野这个皇叔的身份是十分尊敬的,大伯承认的义弟,自然也算他父亲的义弟,更何况这江山还是对方帮着打下来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去惹这位皇叔。
这个时候明舒敢顶着皇叔夫的逐客令开口,足以证明楼清稚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文序不耐烦地赶人:“你们俩的帐我回头再算,现在赶紧离开!”
一个是当朝二皇子兼亲王,一个是其他国家的实权王爷,两个人凑在一间屋子里,也不怕被人发现了给安个勾结他国,意图谋反的罪名。
顾明野安抚地拍了拍夫郎的后背,让乌榆拎着二皇子冯淮出去了,楼清稚眼看留下无望,苦着一张脸让冯淮送他回了楼家。
等房门重新关上,顾明野敲了敲桌子,“说说吧。”
顾安年咽了下喉咙,把自己将政务扔给爷爷,跑出来想找顾明野,紧接着发现冯淮一行人,继而尾随的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最后梗着脖子给自己辩解:“这怪不了我,我还救了你夫郎呢!要是没有我……”
“我早就被冯淮他们救上去,指不定这会都在枭王府里了。”文序慢吞吞怼了一句。“可真是谢谢你了,让我莫名其妙成了冯淮的夫郎,莫名其妙被关了许久。”
顾安年一哽,强撑的气势瞬间瓦解,他也委屈得不行,“那你来评评理,我堂哥自己家的江山,他坐稳了就撒手不管,全部事情都让我这个没继承爵位的晟王世孙来干,还特意给我封了个佐政王的称号,自己却跑到其他地方封王拜相迎娶夫郎,这合适吗?”
刚才他可没听错,大盛的那个二皇子叫他堂哥皇叔,他们良国皇室只剩下堂哥一个人了,旁的皇亲就只有爷爷和他两个人,哪儿来的侄子?
文序神色恍惚,完全没想到自家夫君从“书中”一个寥寥数百字描写的边缘人物,变成了藏着这么大身份的存在。
一国之主,那岂不是有后宫三千?!
看到夫郎表情骤变,顾明野暗道要遭,刚才一时阻止不及,让顾安年一秃噜,把底都给掀翻了。
“所以你是为了找他,才把我给绑了?”文序看到顾安年点头,转头去看神色紧张的男人,恍惚道,“厉害啊顾明野,成亲快两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有这身份呢。”
“良国的一国之君,厉害,厉害。”
问清楚自己想问的答案,文序也不想留在这里听他们兄弟俩的纠纷,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腰缓缓起身,他轻轻避开伸过来的手,轻声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吧。”
说罢,也不管身旁的男人有何意见,径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顾明野瞪了顾安年一眼,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