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无法想象那?样的痛。
叶行走的时?候她太小,小到那?些伤心不足以?在她记忆中留下烙印,而人越长大,其实承受能力会变得越弱。
有感情,就有不舍;有牵绊,就有悲痛。
叶蓁沉默。
她说了地址,车一路开到小区门口,停车熄火,静了几秒,秦既南从手套盒中取出一把折叠雨伞递过来。
雨水绵延泛滥,车窗上都?是痕迹,她接过来时?顿了下,轻声说:“节哀。”
秦既南抬眼?,手上力道一时?忘记松开。
眨眼?功夫,他松手,淡声:“你知道了。”
“嗯,在网上看到讣告。”叶蓁垂睫。
二人静静坐在车里,车外是潮湿的雨夜,车内飘着?清淡的沉香,她说完这?一句话,过了许久,才听到秦既南说:“关心我??一声节哀怎么够。”
轻飘飘的口吻,击得她心脏一震,叶蓁愣住,偏头?。
包里的手机在此时?响起刺耳的铃声。
她回神,看到来电人,接起电话:“喂,云森。”
“你胳膊怎么样了?”电话里,钟云森关切,“医生有说严重吗?”
“不严重。”面对朋友的询问,叶蓁口气放缓,“不用担心,你到家了吗?”
“公司有点事,我?在公司。你呢,要我?去医院接你吗?”
“不用,我?没去医院,已经?到家了。”叶蓁说,“那?你忙,跟阿锦说一声我?不回公司了。”
“好。”钟云森奇怪,“你没去医院?那?文秘书怎么跟我?说你去医院了……”
他后面半句声音很像,像嘟囔,叶蓁没听清,拿下手机挂掉了电话。
与?此同时?,秦既南那?边来了一通工作上的电话。
刚才那?句话像风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他解锁车门,叶蓁下车前扭头?看了一眼?,男人淡淡地在同电话那?头?的人讲着?工作,余光半分未留向她的方向。
她垂睫,关上车门,撑着?伞走入雨中。
连着?涂了三四?天烫伤膏,痕迹才下去,那?两件衣服叶蓁就穿了一次,送去干洗店洗完之后就收了起来,挂进衣柜最深处。
过了几天的周五,钟云森生日,请了部门的人一起过生日。
正好快到年末,程锦干脆拍板搞成了公司的团建,订了一个两层的蛋糕送给钟云森。
一到下班时?间,公司瞬间热闹起来,女?同事们说说笑笑补妆涂口红,有车的开车带一个相熟的同事,剩下的则打车,留发票给公司财务报销就行。
程锦没有那?些中年男老板的坏习惯,团建带员工去爬山徒步,她让财务在南城一个很有名的会所订了大包间,有吃有玩,大家随意点单,她来买单。
反正第二天不用上班,大家可以?放心喝酒玩游戏。
叶蓁和程锦最晚到,她们俩去蛋糕店,车上,叶蓁小心地把蛋糕托在腿上,生怕晃荡。
“这?么不相信我?的车技?”程锦很不满意,“你直接放后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好吧。”
叶蓁笑着?哄她:“哪是不相信你,我?是怕万一有什?么意外,这?不是云森难得过生日。”
“你倒是挺在乎他的。”程锦哼一声。
“这?不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