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
这一番柔软的话,别说是把玄极惊得够呛,连坐在旁边正欲给老宫主施针的温碧安都手上一抖,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姑娘:啧啧啧,这身子板,看着还没玄极大呢?
坐在床边二人尚未反应过来,花眠已经蹭了过来,带着一股屋外冰雪气和淡淡的花香擦过玄极鼻尖,玄极垂眼扫了眼,见她的衣带扎得乱七八糟不说,领子也有一边没翻起来,隐约露出一截雪白的颈脖,上面隐约还可以看见他方才留下的红痕。
她来时似乎十分匆忙。
“他怎么这样了?”
花眠盯着前主人苍白的脸,头也不抬地问。
玄极没说话,温碧安见不得如此尴尬场面,慢吞吞把易玄非的情况说了,说到汐族圣兽之毒,暂时无合适解药可医时,他看见花眠抬了抬眼,似若有所思……
片刻,待他说完,只见花眠抬起手在玄易非额间蹭了蹭,白皙的手看似只是给他擦擦额间的汗,同时有淡蓝色光亮起——
汐族圣兽是上古神兽,无归剑是上古神器,二者同源而生,资历相当,对寻常人致命之毒对无归剑与剑鞘来说不过是寻常的、可以对他们造成一些真实伤害的玩意儿……
花眠不动声色过了些剑气给前主人,让他有了暂时压制兽毒的力量。
手拿开时,易玄非果然面色好看了些,方才有些粗重的呼吸也跟着变得放松,整个人看上去好了不少。
“汐族守护圣兽之毒,可伤筋腐肺,逐渐吞噬中毒人的五脏六腑,另其五感逐一消失,最后体内的所有器官化作一摊血水,力竭而亡……”花眠缩回手
花眠收回手,看了前主人一会儿,感觉到了身边男人动了动,她转过头,打从靠近床榻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伸出小手拍拍他青筋暴起的手,“解决法子有的,这畜生应当是在东海守着一颗千年鲛珠,能净化世间万物巫蛊毒术,只需要管汐族借来用上一用……他们闯下的祸事,总不能袖手旁观,伤了人族前任领袖,除非是要同人族宣战。”
玄极看着压在自己手背上那只软若无骨的小手——
他很少听见她不结巴说这么长的句子,而且吐字清晰,气息稳定,隐约还带着一股怒火。
……就是不知道怒火从何而来。
这会儿,花眠不知玄极心中所想,只是惦记着看来这汐族是得去一趟不可了,想了想这事儿可能要和无归商量下怎么解决,背着温碧安,冲着玄极笑了笑想叫他安心些,然后转身,顺手给易玄非压了下被子,便匆匆抽身离开。
留下坐在床边没动的易玄极,以及揣着针,不尴不尬坐在那的温碧安,花眠背对着他,他自然没看见花眠冲玄极笑,在他眼中,花眠拍他手背的动作——
充满了一种母性慈爱。
原来温神医常年与世隔绝,缩在人族圣地也不过是借着他们的地盘讨个清净免得天天有人背着尸体跑来找他当在世华佗……这会儿对外头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对人族领袖的感情史更是一无所知。
见花眠那样,自然而然把她当做了——
呃。
温碧安看了眼榻子上双目紧闭的易玄非,心想这家伙仗着自己早年丧妻,长得也还可以,这就把整个人族丢给儿子自己跑去老牛吃嫩草真的不要脸……正好这会儿有了花眠那一下过气,易玄非也呼吸顺畅起来,温碧安手上一根替他提气银针也不用扎了,倒是挺想往他胸口上扎一下,然后再问他良心痛不痛……
温碧安被尴尬得不行,抬起头看了眼对面那面无表情,板着张棺材脸的年轻人族领袖,想了半天,强行笑了声活跃气氛:“……看不出你爹平日吊儿郎当,严格起来还挺厉害,给你找了这么个小娘,软绵绵一团的,看着比你还年轻,管你叫哥哥都合适。”
话语一落。
原本垂眼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年轻男人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是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温碧安只感觉到脖间嗖嗖凉时,听见玄极用极低声音缓缓道:“常年待在谷里,你老眼昏花了不成?什么小娘,那是我的女人。”
温碧安:“……………………………………………………………………………………”
场面一时尴尬到,几乎控制不住。
温碧安想说什么鬼哟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女人看着你老爸受伤不仅操碎了心还直呼你老爸大名,然而抬起头看了眼发现玄极同样一脸郁闷,还是好心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以前只听过翼族传承兽性,经常做出个惊世骇俗、有驳人伦的事儿,与世隔绝几年,没想到我大人族这些大佬们,也是越来越会玩了哈?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