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水流的温度,以至于她浑然不觉水温过高,白嫩的皮肤几乎渗出了血丝,她摸了摸双臂,轻微的烫伤感自臂膀传至神经,甘恬反手放了些冷水。
她敷衍了事地洗完澡,心不在焉地擦干身体,换上衣服拉开了浴室的门。
斜倚着白墙的顾君齐原本垂头看着手中的白色毛巾出神,听见动静,他趿着拖鞋正欲踱进浴室,走了两步,又倒退到她的身前。
“我晚上不会锁门。”
甘恬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滴溜溜的眼眸中盛满疑惑:“什么意思?”
“你想进来可以随便进来。”顾君齐顽劣地抬了抬眉梢,微微弯腰贴近她的脑袋,他恶意地在她耳廓边吹了一口气,“我会抓紧每一分每一秒陪你。”
如意料中的,女人涨红了脸炸毛道:“……我晚上一定会锁门!”
他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捏了捏她殷红欲燃的脸颊,志得意满地走进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妄想逗弄男主反被他接二连三言语调戏的血淋淋的例子。
忘了是哪本书上,似乎叫什么行为心理研究,说是绝大多数直男不知道bra怎么穿和脱……至于为啥要在这里提到,我也不知道……
ps。飞行员好像不是想辞职就能辞的,一般都是签长期合同,搜出来挺多的新闻都是机长要辞职航天公司起诉赔偿,数额高达七位数。
☆、log
在甘恬喜忧半掺并着些微放下心来的微妙情绪下,顾君齐终于从家庭主夫这一职业毕业,顺利地回归了机长的岗位。
临出门时,甘恬再三命令他和同事搞好关系,不要僵着一张俊脸不理人。过足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她的脸庞如同绽开的花苞一般饱满了一圈,顾君齐一时把持不住,在那柔软光洁的脸蛋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思及此,他眼梢的余光溜过身侧沉默不语的众机组人员,好巧不巧,撞进了一双满含不解的眼睛,察觉到他望过来的视线,那位年轻的女乘务员的双眸立即蓄满了惊恐的光亮,在他调开目光之前便别过脸去。
顾君齐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原本秉持着改变自我的想法而答应了女友的要求,现在看来,他无需勉强自己了。
这么一想,他禁不住有些佩服沈瑜瑾的手段,合理地利用舆论使得一波波群众的好奇心和八卦之心得到了满足暂且不提,仅仅是他因不明不白的缘由动手这一点,就颠覆了自己往日在其他同事眼中的印象。
他有自知之明,之前顶多是不好相处,至于现在,想到方才那女人仿佛看到了家暴的人渣一样的眼神,他不禁斜了斜嘴角。
兴许是频繁地念及曹操,下了飞机后,顾君齐在公司安排的酒店大堂遇见了沈瑜瑾。
男人的面上不再挂着昔日轻浮邪气的笑容,神情严肃庄重得很,只不过身畔依旧黏着一个女人。沈瑜瑾瞧见他,当即撇下那如同依傍着大树一般倚在自己肩上的女人,迈着大步向顾君齐走来。
“哟,顾大机长复飞了?”沈瑜瑾换上寻常那副笑嘻嘻的嘴脸。
顾君齐神色不变地觑着那一对被日光灯映衬得明晃晃的酒窝,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掌松了一松,又再度握紧。
既然有人不长眼要撞上枪口,他自然不会吝惜言语炮弹。
顾君齐似笑非笑,遥遥地望了一眼不远处落单的异国女子,目光移回沈瑜瑾的脸上:“沈总真有雅兴,不知道沈总口袋里的钱还能支撑你开垦几片土地。”
话音刚落,沈瑜瑾脸上的笑意霎时隐没,眉宇间显现出些微的怔然。
他本来是“好心”想给沈瑜瑾提个醒,眼见男人露出这副表情,顾君齐蹙了蹙眉头,心中暗道,周远宁他们的动作应该没这么快——即便他们办事效率出奇高,但沈瑜瑾理应不会这么快就得知。
“不劳烦顾少费心。”沈瑜瑾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疑惑顾君齐似乎对自己公司的境况十分清楚。虽然没有沦落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但近期旗下的汽车滞销是事实,鬼佬向来看重利益,一旦无法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金钱,便会立即翻脸根本不顾之前的功劳苦劳。
前一秒满嘴“兄弟”地叫唤自己的人,后一秒便在身后啐骂自己无能孬种,而一小时之后,他沈瑜瑾还得作出和气的样子同那些不可一世的洋人应酬。
这么一想,沈瑜瑾不再多言,只丢下匆匆丢下一句:“上次开个玩笑,希望没有吓到甘小姐,我还是挺喜欢她的。”
敌军不战而退,顾君齐却完全高兴不起来,“挺喜欢她的”这五个字好似一根鱼刺鲠在嗓子眼,叫他一阵胸闷气短。
在酒店草草安顿下来,午饭吃的意面酱料太重,顾君齐一面喝水稀释嘴中酸甜的番茄味,一面坐在沙发上一件件掏出行李箱中的东西,诸多物件最底下的是一本书,名为《玉房秘诀》。他扫了眼书名,一抹极淡的笑意自唇角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