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让顾君齐头一次觉得他有点差劲。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手指很凉,甘恬脱下外套还给他。
顾君齐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道:“饿死了。”
甘恬张了张口,道歉还未说出口,顾君齐又说:“饭馆铁定关门了。”
他对上她满含歉意的双眼,促狭地笑了笑:“我们两口子该去哪坐会儿?”
他刻意把“两口子”这三个字咬得很重。
甘恬脸倏地一红,挠痒痒似的拍打他的手臂:“你够了。”
顾君齐倾身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复又站直身体,握住她的手进了一家面馆。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隔日更……
☆、200g
金花岗岩地面倒映出影影绰绰的身影,闷沉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菱形水晶吸顶吊灯昏暗的光线浇在地面,像一滩融化了的麦芽糖。
顾君齐轻车熟路地拉开包厢的门,五六个男人各自高坐在玫红色虎皮沙发上,都是熟面孔。视线触及一对异常惹眼的酒窝,他蹙起眉头望向周远宁。
后者正抬眸看他,清隽似玉的眉眼如常,微微颔首便调开目光。
原来是一场无意为之的鸿门宴,顾君齐撑着沙发扶手矮身坐下。
沈瑜瑾用熟稔的语气叫了声“顾少”,随后笑着拍了下臂弯中的女人的臀部,低声与之耳语。那妖治的女人咯咯地笑了两声,旁若无人地在沈瑜瑾的脸颊亲了一口,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出去。
顾君齐刚抿了一口利口酒,包厢的门响了三下,声音不大不小,足以使人听到又不会打搅他人的雅兴。
沈瑜瑾耐人寻味的目光掠过对座的男人,扬声说:“进来。”
先前离去的蛇精般的女人把一个人从身后推倒顾君齐眼前,娇滴滴地一笑:“顾少,我的这位妹妹合您的眼缘吗?”
咸腻的热风卷着刺鼻的香水味一同涌进鼻腔,顾君齐不经意地往后靠了一点,掀起眼皮瞟了眼女人的“妹妹”。齐刘海长直发,杏眼圆脸,似是未施粉黛,脖子与脸颊的颜色却相差两个色号。
女人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抿唇冲他笑了笑,这一笑,顾君齐便立刻明白了沈瑜瑾的用意。与甘恬有五分像——至于卸了妆后是否还像,那就不得而知了。
顾君齐食指敲了一下玻璃杯,定定地看着沈瑜瑾:“妆太浓,山寨气息太重。”
沈瑜瑾挑唇一笑,一言不发。倒是他怀中软成泥人一般的蛇精眼波流转,眼见小姐妹的脸上浮起两团尬尴的高原红,腻语娇嗔道:“顾少,别这么说嘛,我这位妹妹——”
顾君齐截过话头,唇边绽出一抹笑:“现在时兴姐妹一起揽生意,买一送一?沈总破费了,让她另找下家吧。”
女人白净的脸挣得通红,待要辩解,却被那双浸满凉意的眼睛看得一阵胆寒,将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地咽回肚子,缩进了男人的怀里。
沈瑜瑾缓缓敛去笑容:“顾少这么不给面子?”
“面子?”顾君齐像是听到了笑话,桀桀怪笑起来,“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话音落下,在座的人停下谈话,不约而同地望向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包厢静谧如迷。
周远宁不明就里,用手肘捅了捅好友,笑道:“你今天脾气有点大。”
顾君齐蓦地站起来,绕开木桩子一样直挺挺站着的女人,边打开门边说:“以后有沈总在场的地方就别叫我了。我脾气大,搞不好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沈瑜瑾听着不轻不重的关门声,气得脸色时青时白,右手狠狠地掐着女人柔嫩的大腿,美人疼得贝齿咬住粉唇,不敢吱一声。
周远宁与顾君齐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免不了要替他收拾烂摊子。
周远宁从钱包里抽出一小叠纸币搁在玫瑰金玻璃茶几上,他娴熟地扬起温和的笑容:“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女人识时务地拿起钱,整理着微乱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