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和我爸妈过一辈子,管他们怎么想。”顾君齐仰着头歪在沙发中。
“顾君齐。”甘恬猛地抱住他。
正当顾君齐以为她会深情表白并准备欣然接受时,甘恬忽然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我整天待在家里,能做什么?”
甘恬定定地看着他,久久才说道:“你认识莫行尧吧?我今天和周主编去他的公司谈杂志广告版面的事,他签合同的时候突然提到你,说你很大方——你们之间绝对有些什么。”
顾君齐抿了抿唇,避而不答:“我记得你说过他很帅?”
“没你帅。和他对比,你好太多了。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甘恬谄笑道。
顾君齐俯视她两秒钟,说:“我饿了。”
“又是这样,每次都神神秘秘的。”她用力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掌,“今天你做饭。”
顾君齐活动着僵硬的身躯:“我来就我来。”
她一脸怀疑:“你分得清盐和白糖吗?”
他原本想提醒她曾经吃过自己做的粥,话到嘴边陡然改了口:“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有眼疾?盐和白糖也能混在一起?”
“对!我就是有眼疾才会看不到你的坏处,傻里傻气地和你在一起!”她气愤得无以复加,逮住关键词便一通乱嚷。
顾君齐停下穿围裙的动作,抬眸望了她一眼:“话可不能乱讲。”
他走到她身前,捏了捏甘恬的脸颊:“去冰箱拿两个鸡蛋,我就不和你计较。”
甘恬忍气吞声,踱到冰箱前,打开门拿出了两个冰冷的鸡蛋。
她一手拿着一个蛋,跟随着他的步伐进了厨房。
当甘恬看到顾君齐拿出面条时,她哭丧着脸问:“又吃面?顾君齐,就算你被停飞没了经济来源,我们也不需要那么节俭吧?”
“那你来。”
顾君齐放下手中的面条,正欲脱下围裙,就听甘恬说:“还是你来吧。”
自从他休假,家务事基本被他承包了,每天回家,甘恬便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当真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整个人越发懒散。
顾君齐活了将近三十年,前小半辈子该承担的家务全集中到这几天做完了。也许是自己主动请缨,他丝毫不觉得累,反倒觉得很有趣。
余光掠过她因水蒸气而变得潮红的脸颊,有那么一秒顾君齐想告诉她自己让周远宁做了什么,却又生生顿住。告诉了她,她一定会有更多的疑问,诸如花了多少钱、是否是全部的积蓄、不是的话这笔钱是怎么来的等等。
他并非想刻意隐瞒私人财产,只是觉得不应该由这种话题告诉她。有周方予这个隐患,以她的性格,若是无意间得知这件事与沈瑜瑾有关,一定会认为不值得,并且在心中自责。
他从她的手中拿过鸡蛋,沉声问:“你对结婚戒指和婚房有哪些要求?”
甘恬打量着右手细长的无名指,抿嘴一笑:“以前幻想过求婚时一定要有鸽子蛋和鲜花,婚礼要有牧师,结婚后必须住大别墅——但又觉得太形式主义了。戒指还是朴素一点吧,避免被同事以为我在炫富;婚房什么的,即使我们结婚了,我的工作环境也不会有变动——除非杂志社倒闭了。而且你之前说过,你不用交房租,在这儿住就行。”
“要求太低了。”顾君齐食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听着太委屈你了。你爸妈即使同意,我父母也不会答应。”
甘恬用手背蹭了蹭左脸,抗议道:“你就不能先洗洗手吗?”
他抬手作势要揉她的脸:“七个月还没到就开始嫌弃我了,我们的蜜月期也太短了。”
“你别打岔,先听我说完。”她支起手臂挡在视线前方,“两边的长辈似乎都希望尽快结婚,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你应该不会弄出‘新婚丈夫流连花场数夜未归’的事吧。何时结婚听你的,只有一点——”
甘恬徐徐放下手,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我想三十岁的时候再生孩子。”
一听这话,顾君齐的眉宇间立即蹙起深深的沟壑:“等你三十岁我都快三十五了。”
她想起从前看过的两…性方面的书籍,未能稍加考虑便开口道:“是担心年龄太大精子质量会下降致畸率会增高吗?没关系的,只要你不抽烟酗酒,不工作的时候多运动就行。我自己也会多加注意的。”
“那怎么向两方父母解释?”顾君齐一想起秦忆佳那一连串问句,恼意就像气泡似的浮上心头。
她咬着唇,竖起手臂挪到脑袋旁,像起誓一般说:“实话实说,我保证一定尽力处理好。”
他看着眼前人盈满希翼的目光和央求的神情,稍微明白了父亲的想法。
“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momo
“顾君齐……还有多久才能到山顶?”甘恬吞了口唾沫,气喘吁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