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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白一身广袖窄腰大红喜袍,长发用红绸丝带高高束起,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齿如含贝,俊爽有风姿,明艳动人。
傅月白将楼玉珩的内力封住,又点了他身上几处穴位,楼玉珩昏沉的躺了几日,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傅月白怕出意外便遣灵屏与平安贴身守着楼玉珩,过了今日一切尘埃落定,他自会断了对这人的情思,带着赵澜若离开这里,即使楼玉珩知道也无妨了。
新娘下轿,炮竹声响,礼乐再起,喜字成双,红烛成对。
傅光义坐在高堂上,面上带喜,心中却是隐隐不安,便转头吩咐随身仆从,多派些人去后院将楼玉珩看紧些,今日一局便是了却他两庄心事,傅月白已向萧南君递了辞官的折子,待婚礼结束便可带着赵澜若离开上都,楼玉珩得了活命的解药,往后也能与傅月白断的干净。
赞礼者高呼,吉时已到,傅月白牵着红绸,他这几日又瘦了许多,手上骨节凸出,明艳喜服将他一双素手衬得又苍白了几分。
殿下强求
突然一道寒光乍起,一人手持利剑,飞身袭来,剑锋一转挑落了新娘头上的凤冠。
宾客哗然,惊起四座,强自冲破禁制的楼玉珩嘴角还留着血迹,他立在人群中,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有嗜血的怒气。
傅月白不禁将惊慌失措的赵澜若拉到身后,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与他对视。
楼玉珩伸手去抓,还未碰到傅月白袖子就被他躲开,他却只抓了个空。
傅光义几步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怒声喝道:“今日由不得你胡来。”
楼玉珩双眸赤红,剑一出手将高台上龙凤呈祥的喜烛打落,烛火燃着了红绸,顿时火光肆起。
看热闹的纷纷逃窜,火光中四人仍是僵持着。
楼玉珩死死盯着傅月白,怒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星儿,你听我说。。。。。。?”傅光义见他神色不对,怕他气急走火入魔。
“我没问你,让他说。”楼玉珩气急攻心,侧身呕出一口血。
傅月白眼底聚着一层水光,垂眸看着地上的血,缓缓道:“我无话可说,就如你看到的这般。”
“哈。。。。。。无话可说?”楼玉珩竟是仰头大笑,冷刃划出,傅月白苍白纤细的脖颈顿时流出一线血红,“连你也要这样对我!”
傅光义见此,伸手去抓楼玉珩肩,楼玉珩肩膀一沉生出反弹之力,傅光义被震退几步,楼玉珩乘机出掌,招式狠戾,傅光义被内力震伤,口吐鲜血再无力起身。
赵澜若大惊,伸手覆在傅月白伤口上,眼中一片湿润。
楼玉珩冷冷看她,讽刺道:“我的人何时需要你来心疼。”
剑锋擦过地面,注入内力,朝着赵澜若面门刺去,傅月白拉住她急退几步,单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一掌击在楼玉珩胸前。
楼玉珩单膝跪地以剑撑身,他内力还未完全恢复,强自冲开穴道,心脉受损,被傅月白这一刺激,更是急火攻心,有走火入魔之兆。
刀锋泛着寒光,朝着傅月白而来,突然剑锋一转刺向赵澜若,傅月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剑锋已经尽数没入赵澜若的心口。
傅月白心中大乱,眼睛通红,勉力让自己站稳,踉跄几步蹲在赵澜若身旁,将她揽入怀中,捂住她流血的伤口。
赵澜若胸腹冷彻,眼眸半阖只望着傅月白,攒了些力气,抬手抚上傅月白脸颊,眉眼弯弯,“。。。。。。能够嫁与公子是澜若三生修来的福气,澜若。。。。。。此生无憾了。”
她口吐鲜血,垂下手紧紧攥着傅月白的手,声音极轻,艰难道:“苍穹雪山。。。。。。寒夜昙再加上心爱之人心头血浇灌方能。。。。。。方能解了噬心蛊。。。。。。”
赵澜若在他怀中缓缓闭上眼睛,像秋雨中娇弱的芙蓉,风吹落了枝头,吹散了芳香。
傅月白心头钝痛,如星辰般的双眸泛着痛苦的潮光看向楼玉珩,责问道:“为何要杀她?”
“为何,她该死。”楼玉珩冷笑出声。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傅月白额上青筋暴露,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的沉,痛到极处,连声音也嘶哑的可怕。
“你们还未拜堂,她算你哪门子妻。”楼玉珩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脸色阴沉的可拍。
“她是我八抬大轿抬进府的,既入了门,便就是我的妻。”傅月白眼中寒光骤现,说着掌心一翻,内力凝聚朝着楼玉珩击去。
楼玉珩扔掉剑,一手运掌迎向傅月白,两股掌风在空中相撞,两人都被对方内力震伤,后退了好几步,各自的嘴角都溢出血来。
正堂大火冲天,火光映在楼玉珩脸上晦暗不明,“我说过你这辈子都不能娶妻,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是你害死了她。”
楼玉珩最后一句话重重砸在他心上,傅月白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让他无法呼吸,捂住胸口,嘴唇异常灰白,眼中最后一丝清明也被熊熊大火燃的彻底。
傅府大婚当日,宅内走水,当场烧死了新娘子,喜事变丧事,傅家公子悲痛过甚,一病不起,上都人人喟叹真是老天无眼,红颜薄命,才子佳人,捉月盟言,如今只能把酒话坟头。“你休想,与她做夫妻?”楼玉珩喃喃重复了一声,突然拔高声音喝道:“你傅月白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只能做我的妻,心中也只能放我一人,旁的人你休想惦记。”
“哈哈。。。。。。”傅月白闻言大笑,心中酸痛的厉害,“你这话真是可笑,或许在之前我定会被感动,但自从见到澜若方才看清自已心意,她有咏絮之才,闭月之貌,是我心仪的样子,我俩门当户对,又得陛下赐婚,彼此一见倾心,便再顾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