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就二十杖吧。”温老夫人淡声:“臻如,派人去通知各位族老,开祠堂,请家法。”
“是。”温臻如道。
温恺的身形摇摇欲坠,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或许他死也不会推那一把,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他只能白着脸等待自己的极刑。
一个时辰后,住在城内的温氏族老们陆续赶到温氏祠堂。
温恺的祖父祖母,也就是温太夫人的次子和儿媳,知晓嫡孙被请家法后,连忙到温太夫人跟前求情。
“娘,恺哥儿只是无心之过,二十杖不是惩罚,是把他往死里打啊。”
“就是,那池姐儿横竖也没事,这太不公平了,恺哥儿可是您的嫡亲曾孙。”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句地道。
七十多高龄的温太夫人已是白发苍苍,早不问世事许久,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难地道:“人命关天的事,叫我如何开口?”
老大和老二都是嫡子,老大当了家,老二家一直不服,她心里门儿清,所以这趟浑水,她是不会蹚的。
次子恨她已是定局,何必再让老大家的也不痛快。
“娘!”二大老爷的声音里,果然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凭什么?!
娘看似万事不管,其实一直都在偏心老大。
“哎,你们走吧。”温太夫人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就是她长寿开心的秘诀。
祠堂院子内。
四处求援无果的温恺,在族老们的见证下,被摁在凳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二十杖,每一杖都打得他痛呼一声,龇牙咧嘴。
很快,就给打出了一身冷汗。
温恺的爹娘心疼坏了,心中对虞秋池意见颇深,只觉对方是个扫把星,专门克害他们家。
好不容易终于打完了,温恺娘哭着扑上去:“恺哥儿,大夫,快叫大夫来!”
下人要上前去抬,温老夫人开口:“不着急,承泰这个做爹的处罚完了,该轮到我了。”
众人一听这话,愕然,什么意思?
温承泰一家子更是人都傻了,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轮到她了?
“伯母,您这话……”
“请家法二十杖,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对恺哥儿的惩罚,你能主动这么做,我很欣慰。”温老夫人说到这儿一顿,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缓缓地道:“可是恺哥儿犯的错远不只是无心之过,看来,他也不曾老实向你们坦白,你们都被他蒙骗过去了。”
温承泰咬着牙,目眦欲裂,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