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便不勉强她了,回道:“皇帝派沈知节和陈大人,正在挨个判处与肃王有勾结的官员。”
“平阳侯府……”谢韫之顿了一下,沉声继续说:“也助力了,与肃王又是姻亲,皇帝特地下了一道旨意,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免除死罪,只判处抄家发配。”
“祖母年满七十……”
皇帝也给了特赦,许其不必跟着一起流放。
只是家没了,以后不能继续住在侯府,只能另居他处。
这个倒是不难。
有谢韫之这个嫡长孙在,无论和侯府的关系如何,自己的祖母总归是要认赡养的,哪怕不会接到将军府,再不济也能保障对方衣食无忧,颐养天年。
闻言,许清宜陷入怔忪,有了谢韫之的介入,侯府被流放的命运还是没有改变吗?
说实话,她并不希望平阳侯府被发配流放。
这回不是心善,完全只是出于私心。
倘若按着原剧情去走,谢淮安和杜缙云这对原男女主,流放之后就会飞速成长,然后遇到贵人,平步青云。
许清宜倒是不眼红别人平步青云,关键是,对方不能踩着他们的阵营平步青云。
“你没有阻止侯府吗?”这半年她也不在京里,眼下这个结果,真是挺叫人觉得棘手的。
谢韫之以为许清宜在怪自己,忙无奈地道:“阻止了,父亲不听,我也无能为力。”
也是通过这次,他才知道自己在侯府,实则没有半点号召力,他从来都做不了侯府的主,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我明白,也不怪你。”许清宜赶紧握了握谢韫之的手,安慰着。
平阳侯府之于自己,只是一些棘手的剧情人物,可对谢韫之而言,从小到大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人。
现在侯府一家被流放了,谢韫之再怎么样也会自责难过吧。
“问问是哪天正式抄家,我们也去看看,将祖母接了安置好。”许清宜站在谢韫之的立场,凭着良心缓声道:“至于侯府的其他人,我们已经尽力了,哎,问心无愧即可。”
“嗯。”谢韫之低声应了一声。
有些感慨,夫人的内心似乎有把尺子,时时衡量着自己的行事准则。
从不受外界的善恶纷扰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