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挂断了通话。
田知意看着通话中断的界面,一时气结说不出来,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什么叫她别招人烦被人说闲话。
把她接回去不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吗?
况且以闻漫家人的人品,绝不是会做出说人闲话这种事的。
……就算这边有什么闲话,也不会传到苏城去的。
田知意浑身的血气都在往头顶涌,她恨不得直接打个语音回去和父亲吵一架。
所幸她在对上闻漫的眼神时,理智瞬间回笼。
……算了,不能在他家里、他面前和爸妈闹起来。
田知意知道自己的脸色绝称不上好看,但毕竟没真的吵架,一切都还有解释的余地。
……要是闻漫没听懂他们的对话就好了。
她知道闻漫学习方言的能力很强,但壶州与苏州的方言着实相去甚远,甚至属于两种不同的方言大类,一时要听明白也不大容易。
犹豫片刻,田知意还是小心地问:“刚刚我和我爸说……”
田知意和田父的对话,闻漫听得很清楚,也完全听懂了。
虽然与壶州方言完全不同,但苏城的方言和沪市方言极像,他这些年接触了不少来自沪市的人,听懂苏城话也没有特别困难。
但田知意不虞的神色和试探的口气都在提醒他——田知意并不想他知道对话的内容。
闻漫便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
田知意松了口气,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神情:“他不打算接我回去,让我在这里待到开学。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麻烦你们多关照了。”
她的唇边还带着勉强的笑意,像是被骤然扯紧的伤口,看起来就觉得疼。
闻漫只觉心酸,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配合她勉强地笑:“不麻烦,你能留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那我先去收拾行李啦。”田知意转过身,“昨晚我以为只是暂住,好多东西没拿出来。”
“你的行李箱还在楼下,要我帮你搬上去吗?”闻漫擦干手问。
田知意背对着他摆手:“等会儿吧,我先收拾背包里的东西,行李箱的衣服不着急。”
说着,她快步走进堂屋,兀自上了楼。
……能和闻漫朝夕相处是好事啊。
田知意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泪水早已在她眼里攒聚成球,只是她强忍着直到进了房间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