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殷确实不意外,毕竟这件事他还是查得出来的,只是没有告诉小辈罢了。但是他也没想到,顾怜居然会直接说出来。
“我幼时曾在西庄待过,西庄覆灭后才回到……顾家。至于宋公子所说的乌柯徒弟或者后人,除了我师兄贺棠,就只有我了……”
顾怜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转头看着宋棯安道:“这件事恐怕我还要多谢宋公子告知,这次的事恐怕是针对我来的……”
“西庄……当年可还留些其他的人?”
魏朝阳总觉得这件事充满了怪异,如果真的有人借助乌柯的名义针对顾怜,势必要做的十全十美,最起码这个人得对乌柯有所了解。
顾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师父门徒万千,不知其数,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认清他身边的人。当年只说西庄的人都死了,但是到底死了多少,我并不知道,有没有幸村之人,我更不知道……”
钟遥也是第一次听起顾怜提起这些事,不由有些愤怒,按照宋公子刚才说的,乌柯抓孩童完全是为了练蛊,是不是顾怜也是?
哪知顾怜一个眼神让钟遥满腹的话梗在心里,只能按捺住自己担忧不已的心,专心听着顾怜的对话。
宋棯安没问是因为他完全没有从顾怜身上诊出任何有关蛊虫的脉象,自然理所当然以为顾怜只是做了徒弟。
“等我回去查查吧,这件事如果属实,教内应该有记载。”
顾怜略一思考,他已经想到什么地方可以查到这些了。
“你以前没有看过有关乌柯的记载?”
魏朝阳有些好奇,按理说作为乌柯的弟子,对于西庄应该非常有好奇心,最起码不会像顾怜这样毫不知情。
顾怜尴尬一笑:“魏公子大概不知,在教内,西庄是一个禁词,是以……”
是以顾怜能躲就躲,特别是与西庄有关系的事,顾怜一向是恨不得远离十万八千里,生怕别人知道他与西庄的关系,哪会主动去了解?
“若不是宋公子今日告诉我,恐怕这件事查来查去,最后会查到我头上……”
顾怜并非危言耸听,他在西庄待过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若是这件事真的查下去,谁能相信这件事与他无关。
宋棯安听闻此话,心中担忧,不由脱口而出:“这么危险?不如你就留在嘉阳吧!”
话一出口,连宋子殷都忍不住瞥了自己傻儿子两眼,如果顾怜真的这么舍得放弃这个少主之位,早在他们提起认亲之事之时就会表达和嘉阳的亲近之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口一个“宋掌门”,一口一个“宋公子”。
当他听不出来吗?
顾怜笑了笑:“放心,正好我可以借此查清楚谁在背后捣鬼,为那些无辜的孩子报仇。”
对于宋棯安“回嘉阳派”的提议,顾怜自然忽略。
宋棯安仍然有些担忧,他是见识过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手段的,自然不想要顾怜深陷险境。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自己无力阻止,只能交代钟遥保护好顾怜。
话到这里已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倒是魏朝阳心底疑惑不降反升,他总觉得这件事顾怜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饭!”
褚平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这顿饭怎么好似只有他一个人在吃,哦,还有嘉嘉和顾童。其他人都在一板一眼谈正事,弄得他很是不自在。
长辈发话,就算宋棯安还想再说些什么,也只能把话咽回去。
一时间,堂中人心思各异,惹得褚平瞥了宋子殷几眼,埋怨他为什么要在吃饭时说起此事,这下好了,谁都没心思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