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阳笑着敷衍,师父留下的人,他不能不管。
周嘉更加气闷,只能说道:“那这次是师兄做错了,师兄可得向二哥好好道歉,最起码得送件二哥喜欢的礼物赔礼道歉吧!”
魏朝阳回神失笑:“师兄怕是没这个脸……”
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思索自己那块金纹端砚,宋棯安特别喜欢,小时候抱着不撒手。
以前顾及这是师父留下的遗物,所以魏朝阳没舍得给。
现在魏朝阳觉得,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也轻易不用,不如就给了宋棯安,他应该会非常喜欢。
想到派内越来越严重的局面,魏朝阳有些许担忧:“嘉嘉,你觉得顾童怎么样?”
若是以前,魏朝阳绝对不会把顾童放在考虑氛围,但他冷眼旁观,周嘉对于顾童,还是不一样的,最起码在顾童离开前,周嘉已经懵懵懂懂,在顾童面前会收敛自己一些小刁蛮。
女为悦己者容,魏朝阳不是不懂。
现在顾庆源也死了,若是他在其中出出力,顾童坐上顾家家主不是什么大问题。
到时候偏居一隅,也能过得一生顺遂。
听到顾童的名字,周嘉脸庞微微发烫,但她一听师兄的话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觉冷下心肠:“师兄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以赶我走,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每次都是这样,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师兄就暗戳戳打主意想把她送走,周嘉越想越委屈,索性连告辞的话都不说,满脸怒气冲冲地走了。
“嘉……”
魏朝阳还想说些什么,但刚刚喊出口,周嘉已经不见身影,显然是被他的话气跑了。
十九满目诧异,他知道大公子和小姐有婚约,但听着大公子的意思,好像并不希望履行婚约。
殊不知魏朝阳心中郁郁,他注意不到十九的心思,只是一心打着主意想要替周嘉找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又念及自己和宋棯安之事,不觉心情更加烦闷。
“从今日起,封院!”
魏朝阳将赔罪礼物送出去,就下了这个令十九摸不着头脑的命令。
“公子不必自责,掌门未下任何处罚,公子也不必……”
话还没说完,十九就看到自家公子摇了摇头,语气沉重:“二叔不罚我是可怜我幼年丧父丧母,我却不能当作什么是都没发生的样子。从今日开始,我自禁足。”
听到此话,十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
“对了,你把院中人拟一份名册给我,我需要知道他们都是谁派来的……”
十九心中一凛,公子这是打算清理院中不干净的人了。他也不敢多话,只能点头应是。
待魏朝阳解除禁足时,已是三个月后,曹珏在府中待得无趣,找个理由又出了府。
宋子殷千方百计找了一个温泉庄子,正是种植药材的好地方,曹珏自然欣然同意,没闹着要游历江湖。
这次也算是后知后觉,没有理会宋棯安的撒娇,曹珏执意让他和褚平留在了府中,独自一人去了温泉庄子。
这倒是让宋子殷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视曹珏如亲弟,但也深知,在长子的心里,师父的地位是远远高于父亲的。所以对于曹珏的话,远远要比他的话更能入长子的耳。
偏偏曹珏是一根心思,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说句不好听的,宋子殷觉得自己这个长子已经被教得有些天真了,这种性子,完全不足以担当大任。甚至连宋家,他都撑不起来。
趁着自己还能动,宋子殷有心替长子铺平道路,所以在很多事情上确实委屈了朝阳。
可曹珏偏偏不懂自己的一片苦心,只觉得自己为了面子,频频偏向朝阳。
这些忧愁宋子殷根本不敢和外人言说,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才敢对着亡妻的牌位独自叹息……
魏朝阳解除禁足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集文阁处理这么多天他落下的要务,虽然二叔已经替他处理过了,但要重新接手,总得先了解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
一入房门,魏朝阳就看到宋棯安将殿内的书卷翻得热火朝天,尘土漫天飞。
被呛得直咳嗽的魏朝阳在盯了一刻钟后,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找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棯安停下手中的活计跳下梯子,打趣道:“欸呦,咱们魏大公子终于舍得出来了?”
这话让魏朝阳很是无奈,他笑了笑,伸手扇走肉眼可见的灰尘,笑道:“你这是在找什么,这么大阵势?”
宋棯安环视一圈殿内小厮欲言又止的痛苦神情,挥手让他们下去。这才凑到魏朝阳耳边神神秘秘道:“我在查扶云峰灭门之事,朝阳,你知道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