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笙拿了剑从角门雀跃着奔回来的时候,正撞见景熠进门,也是她自己心虚,话也不说,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一柄长剑没地方藏,摩挲着攥也不是扔也不是。
我也没料到景熠会这么早过来,起身去迎他,笑道:“看来皇上真是得了闲。”
他歪我一眼,牵了我的手道:“方才还没问你,今儿个你身上气血可是有些不安稳,是有哪里不好么?”
心里一讶,感念他的细致入微,我在金楼被人以掌风冲了一下,气血上的些许浮躁竟然都被他察觉,这么快就从乾阳宫回转,是放不下心来复查呢。
自然摇头否认,他见我的确无恙,这才侧了头去看红笙。
虽说后宫里明令禁兵刃,但这坤仪宫到底不同,红笙便是拿把剑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这样诚惶诚恐的模样免不得引人怀疑。
“皇上……奴婢……”
“行了,”眼看她就要坦白金楼的事,我打断道,“把剑给我。”
此言一出,身边的景熠明显一僵,我歪头冲他笑笑,依旧伸着手问红笙要剑。
红笙其实一早便猜到我的意图,此时看看我,又瞄一眼景熠,把剑交到我手里。
。
有三年多不曾拿剑了,我翻腕掂了掂,有那么一瞬间的怅然,饶得红笙特意寻了柄轻细的,握在手里依旧压手。
走离他二人几步,我低头想了想,抬手描划。脱离了内功根底,一切精妙招式只剩了花拳绣腿,看
看尚可,攻守无望。
但即使是看看,有景熠在一边,我也不愿太过潦草,两招七式,尽管速度气势不比从前,到底精致轩昂。
“可看清了?”收了剑,我问红笙。
红笙点头,接过我手里的剑使了一遍,并非全完原样,也不见我纠正。
她疑惑于如此简单:“就这样——”
“以最快的速度招架出去,越快,你的赢面越大。”我点头解释着,回到景熠身边。
红笙面露喜色,正要退下去,忽然听到景熠问:“这是要破什么招?”
我知道他是看出了端倪,没吭声。红笙答道:“剑掌同至的行云回转。”
俨然是景熠意料中的答案,他愣了愣,点头:“去吧。”
这在红笙眼里便是可行的佐证了,更加掩饰不住的跃跃欲试,忙着告退离开了。
。
景熠原地默然片刻,少顷转过身开口:“言言——”
我贴过去阻了他下面的话:“先说说永延宫是怎么回事。”
看得出我明显的不想谈,景熠也没有坚持,挑了眉:“永延宫啊……就是那么回事。”
我仰头看他,他淡然回望。
贵人成妃,皇子太子,他说,就是那么回事。
景熠对甫产子的贵人说,太子必出自坤仪宫。这等话,说给一个并不受宠的低等妃嫔,恐怕原本就不光是说给那个贵人听的。
于是我点头,道:“我知道了。”
。
红笙当晚没有回宫来,我和景熠都没有过问。
第二日逢朝休,景熠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