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当即一惊,上前两步,“怎么回事?在哪里!”
蔡安一脸焦躁:“在贵妃娘娘那,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听得糊涂,急道:“那倒是怎么了?谁叫你来找我的?”
“是皇上说不胜酒力,叫奴才去政元殿拿进贡的解酒药丸,可是……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也绝不可能在政元殿放着——”蔡安到底是见过场面的,压得下慌,很快理顺了话,“皇上以前叮嘱过,一旦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吩咐,不要声张,去找睿王爷,或是娘娘。”
我听了心里猛的一沉,没有时间去欣慰景熠把我放在可以紧急联系的名单里是一种莫大的信任,
迈步就朝外走,同时问:“什么时候的事?皇上喝了很多酒么?你离开的时候他人有什么异样?”
“才去了一刻,误了晚膳的时辰,用些宵夜,贵妃陪着饮了三两杯而已,皇上酒量一向很好,也不是没分寸的人,王爷已经离京了,奴才想着只能来找娘娘,”蔡安忙着跟上,紧着给我讲经过,犹豫一下,道,“皇上看起来,不太好。”
我心里急起来,话也多问不出什么,只胡乱的想起一个名字:“傅鸿雁呢?”
“傅统领还在金禧宫守卫。”
这句听了还算让我安定,也等不及备轿,几乎是用跑的往那边赶,蔡安和水陌都一溜烟跟在后头,好在天已经黑透,宫里少有人走动,金禧宫距离坤仪宫也并不很远。
眼看着快到了地方,我放慢速度,勉强定定神,等蔡安和水陌都跟上来,才尽可能一副常态的迈入金禧宫。
可能是景熠在的缘故,院子里略显肃穆,下人并不多,一眼扫过去,能看见几个内禁卫隐在各处,一个寻常又合理的状态。
不理会金禧宫的管事姑姑匆匆迎出来行礼,我径直奔了正殿,见没有人,又往里去。
那管事姑姑忙不迭的要去通报,却赶不及我的速度,她声音才起,我已然到了内室门口推了门。
看到景熠的时候,他正把一脸关切着靠近的贵妃一把推开,我也一眼明白了为什么蔡安形容说,他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
,我在迈进门的刹那,要不是贵妃起身迎过来,我差点就朝景熠冲了过去。
他坐在桌旁,一手按在桌上,面色是一种异样的潮红,像是微醺,却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眼睛半垂,连我到门口都没能让他抬一下眼。
忍不住皱眉,这到底是怎么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贵妃的礼行得很浅,语气在惊讶中满溢着戒备,“这么晚了,娘娘这是——”
我根本不理她,全部心思都盯在景熠身上,直到他少顷抬头与我对视了一眼,才略略回缓,转头看贵妃:“本宫听说皇上身子不适,特来瞧一眼。”
说着我走过去到景熠身边,还没伸手,就见他略一扬手阻止了我,我看了一眼他那已然筋络尽显的手背,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是中毒,于是以身为挡,迅速将手指伸到景熠面前的酒杯里沾了一下,内力发挥到极致,却并未觉出什么异样。
回身对着贵妃沉声:“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贵妃虽然略带惊悸,还是实话实说,“皇上只是不胜酒力。”
景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不胜酒力,这理由恐怕是从景熠嘴里说出来的,刚好给我借题发挥,顺着她的话怒斥道:“只是?战事当前,明日便是亲征之日,皇上的身子怎能有半点闪失,贵妃不知道该怎么侍君伴驾么!竟然还劝饮至此,若是误国误民,你有几个脑袋!”
贵妃愣一愣,脸
上一阵青白,赶紧跪了道:“臣妾知罪。”
周围的下人见状也都陪着跪了一地,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趁所有人都低头的功夫,连忙转身,出手如电,封了景熠胸前几处大穴。
眼看着他面色略缓,我回头吩咐蔡安:“送皇上回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