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意味深长,林思棠垂头不语,北辰砚却黑了脸,那不是明显说他身子不怎么行吗?
思棠面前,母妃口上竟无半点遮拦。
后一路无话,三个主子身后跟着六七个丫鬟小厮,浩浩荡荡出了府。
北辰砚骑马,北王妃同林思棠坐一辆马车,北王妃瞧见小儿子黑沉着脸,故意放慢了步子,让林思棠先上了马车。
她则走近了北辰砚,语重心长说,“母妃都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年纪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知节制,以后伤了身子不好。”
她不知二人房事频次,但就每次林思棠身上的痕迹,定是就没歇着。
北辰砚懒懒抬眸,“那依母妃意思,年纪轻,血气方刚的时候不行,是要等我七老八十,颤颤巍巍牙掉光了才可以吗?”
恐怕那时候动一动,都能闪断了腰。
“如此说来,孩儿这辈子想生儿子是没指望了,你抱什么孙子,抱枕头去吧。”
北辰砚说完,掠过北王妃一跃上马,策马走去了马车旁。
北王妃被堵的面色青紫,攥着帕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恨不能捶北辰砚一顿。
“混小子。”她狠剜了端坐马背上挺拔如松的儿子一眼,呼出的气都有些粗重。
林思棠端坐马车中等着,见北王妃上来,立即上前搭了一把手。
北王妃冲她笑笑,林思棠却觉得北王妃的笑,颇有些勉强。
车轱辘缓缓转动起来,朝青州城而去。
林思棠坐在一侧,双手交叠膝上,眼观鼻,鼻观心,十分规矩有教养,北王妃也不语,却时不时会投去打量的目光。
林思棠都知晓,只装作不知。
“最近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适,也没顾上唤你过去聊聊,听闻你前几日去向我请安了?”
林思棠扭头看向和蔼可亲的北王妃,“是去了一趟,母妃正睡着,就没打扰。”
转瞬又露出担忧,“母妃是哪里身子不适,我怎么不曾听闻,可碍事?”
北王妃感叹于姑娘的贴心,又想起外面那个三句话不合不是不理就是怼她的儿子,心里那叫一个堵的慌。
“不是什么大事,夜里着了凉,有些头疼,看了大夫,已经好全了。”
“那就好。”林思棠舒了口气,不论真假,北王妃心中很是熨帖。
“四五月天气变化无常,母妃晚间要小心些,莫要贪凉,身子骨是最重要的。”
林思棠说话轻声细语的,加之那张娇俏小脸,让人看着就格外舒心。
北王妃一叹,怪不得连儿子那颗佛心都萌动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好。”北王妃笑着拉住林思棠的手,仔细看了眼她容貌,“你和砚儿姿容都不错,往后有了孩子,定也是人中龙凤。”
“母妃。”林思棠垂着头,扭捏的低唤了一声,脖颈到耳廓都红了个透。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
“就是可惜,你们大婚,言儿没能赶回来。”北王妃轻轻一叹,面上浮上些许伤感。
张言儿,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只是从北王妃口中说出来,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吗?或是北王妃亦有意撮合二人?
“言儿是谁,我怎从不曾听过。”林思棠小脸露出好奇,看着北王妃。
“是一位故人之女,她爹娘是我与你父王的至交,也是北王府的恩人,可惜,早早就去了,只留了言儿一个女儿,我不忍她小小年纪孤苦漂泊,就将她带到了膝下抚养。”
“那姑娘聪慧果敢,不仅遗传了她母亲的良善,连她父亲的骁勇善战也像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