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皱着眉,身后突然推门声响起,温润和煦的声音说,“思月一时闹脾气,不用理会,你回去转告你家姑娘,三日后我们会去赴宴的。”
“玄祁。”林思月不满的跺了跺脚,“她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你怎么也如此,莫非你也放不下她?”
“不可胡说。”姜玄祁斥了她一句,俊逸的面容比起以前沉稳了不少,“你是她的妻妹,到了青州地界,理应去拜见长姐。”
林思月抿着唇,气的不轻,没再说话。
知书福了福身,告辞离开。
林思月满腹委屈,她好心好意,一路奔波到青州,刚住下,就想着与她见一面,她可倒好,惦念她夫君。
姜玄祁阴沉沉的目光从客栈门口收回,放到了林思月身上,“你最好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儿家心思,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林思月轻哼,“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她是不会,你以为北辰砚不敢?”姜玄祁阴阴道,“再作,当心把命搭进去。”
林思月觑他一眼,立时不说话了。
她单纯没心眼,可不代表她傻,如今北王府与皇室正剑拔弩张,他们能否活着出青州,全靠她那个好长姐在北二公子心里有几分地位了。
姜玄祁出去,挑了一些功夫不错的侍卫三日后随行。
林思棠虽不如北辰砚心黑手狠,但也不是个吃素的,他必须有所准备,以防万一。
——
“我特意要求姜玄祁一起,他必定会心生疑虑,加派人手设防。”林思棠转动着杯盏,淡淡道。
知书皱眉,“若是人太多,必定会引起玄枫注意,届时一定瞒不过姑爷。”
“嗯。”林思棠抿了口茶,并没有说什么。
她要的,就是姜玄祁设防,人带越多越好,如此,才事半功倍。
夜里,北辰砚忙到很晚才回寝屋,林思棠一直坐在窗棂前等他,烛火灯芯挑了又挑。
昏黄色光亮映着她托腮的剪影,折射在窗纸上,北辰砚看着那一点一点的小脑袋,眼中浮上心疼。
“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怎么不去榻上睡?”他手扶住她往下沉的脑袋,嗓音轻柔。
“回来了。”她抬头给了他一个笑容,“热水备好了,快去沐浴吧。”
“好。”北辰砚俯身吻了吻她眉心,“乖,去床上等我。”
他将人拦腰抱起,放在了柔软的锦被中。
林思棠翻了个身,头枕在双臂上,看着他走去屏风后,宽阔的身躯沉入浴桶中,随着水浪浮动,心中莫名的踏实。
“今日议事这么晚,是出了什么事吗?”好半晌后,她轻声问。
“嗯。”他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那些老家伙们就赋税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吵什么?”林思棠疑惑,“赋税数额不是早已经公布下发了吗?”
“嗯。”北辰砚穿着中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胸膛毛发上还沾染着点点水珠,配上那张清隽容颜与健硕的身躯,魅力十足,刺激着林思棠的感官。
“朝廷是公布下发了,但就交不交的问题上,各位大人各持己见,有的认为已经撕破了脸,没有肉包子砸狗的必要,也有的认为,没发展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不宜此时分裂。”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林思棠点头,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北辰砚雄健的身子。
“边关大军都靠青州在养,赋税是一笔不小的银子,给了朝廷确是肉包子打狗,可若是不给,就是青州率先有了不臣之心,明晃晃告诉天下,北王府不再奉李氏为君,要自立为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