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车流少,刘怀英开车极快,不要命似的踩油门。
岑影手指紧捏安全带,从头到尾没敢睁开眼。
直到车停在友谊宾馆花圃培植内的停车场,魂丢丢回来一点。
安全带被刘怀英亲自解开,并不说一句话。
下车后,一路沉寂,宾馆并无待客服务,被刘怀英领进一间私人套房。
房里十来人,玩牌的玩牌,看电影的看电影,见惯刘怀英带她出来赴局,毫无反应。
刘怀英嘴里嚷嚷招呼一人起开,摁她坐到牌桌前。
起开身的贵公子嘴角抽了抽,“大半夜跟这儿递葛。”
在京几年,有时听不懂他们的京片儿话。
“岑影,这位置点儿背。”
不清楚他们在玩什么,岑影拿起扑克牌,磨磨蹭蹭不说话。
来回几声玩打火机的咂咂响,刘怀英躺沙发角,叼着烟一个劲儿地抽,没想通。
烦得慌。
祁闻琛真和她有交集,不在于祁闻琛爱不爱,日后谁也甭想打她主意。
自己不例外。
“顺子。”
朋友出牌,扭头看他,“7天过去,闻琛哥不是已经签了中关村的项目给你们刘家吗,怎么又不批下来,你跟闻琛哥没谈妥吗。”
刘怀英烟头弹进垃圾桶:“签了,他又不批了,谁懂。”
手机一丢,躺那儿纯发呆。
“我说怀英,你这德性忒不靠谱,人跟毛兔子似的,前女友吃安眠药那事儿你自己想明白了吗,他怎么安心让你接手。”
不听。刘怀英继续点烟,继续吧咂抽,很猛。
刘家头回让他试着接手家中的工程项目,确实没搞好。项目估计要被祁闻琛撤回。
手搭住后脑勺,沉默看岑影打牌,眸色逐渐一片晦暗。
他嗓音清亮:“你跟祁先生睡了?”
话一出,满屋子的男男女女霎时安静,齐刷刷看向岑影。
岑影手拢紧牌,没抬头,“乱讲,嘴都没亲上。”
落在她身上的所有视线散回,该干嘛干嘛。
上家笑着抬手,示意岑影,“甭搭理怀英,这两天没正经事儿,出牌出牌。”
整夜熬夜,岑影眼皮垂着,挺累,刘怀英就坐那儿看,直到有人接电话,牌局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