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祁家台阶的时候,她没等祁闻琛,一个人迅速钻进车里,拉上安全带,沉默不语。
男人瞧她一眼,笑了笑,接过周伯递来的车钥匙,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启动车,离开。
车开好长一段路,谁都没有说话。
她的心境还遗留在那面墙内的震撼和敬畏。
不爱吹冷气,降下车窗,看路边风景,吹夏季燥热的晚风。
祁闻琛突然打双闪灯,刹车停在路边,手撑在车窗,烟瘾无端泛起,令他不悦地抿了抿唇:“还在紧张?”
“不知道怎么说。”她垂下脑袋,“以后可以不去祁家吗。”
“为什么。”
“是第一次看到祁夫人。”
祁闻琛微偏头,看她一眼:“有想法?”
她小声说:“贵气,不是坏人,没有脾气,敬畏。”
祁闻琛没反驳,扯扯唇:“那我呢。”
她摇头。
不轻易评价,时好时坏,只要不惹,祁先生就是对她很好的祁先生,一旦惹,是暴君行为。
总而言之,只要不惹。
万事顺遂。
男人单手利落打了圈方向盘:“谈我,你就不说话,行,记账,以后一起算。”
岑影安静靠到座椅,咬紧唇瓣,不搭腔。
被他欺负的事还少吗。
夏季热,她怎么住哪都不舒服,偶尔住合院,偶尔去美术馆的画室画画。
祁闻琛就是个高高在上的,明知道她喜欢东山别墅的画室,不帮她把画室搬来合院。
不闻不问。
合院人少,住得不习惯,又换去璞居,更偏僻,除了鸟没人陪她玩。
反反复复一周过去。
最后被祁闻琛强制打抱在怀,塞进车里,果断带回东山墅。
她死活不肯,甚至不搭腔,考虑到腹中生命,乱踢乱蹦的两只脚丫终于安静下来,任他抱上楼。
放到那张过往两人最熟悉的床。
深夜沉静。
她坐在床边,搭着两条腿,男人自她面前,半蹲下来,给她脱鞋,换上她爱穿的白色小毛拖。
“东山别墅画室的锁,怎么开?”她突然问。
祁闻琛不疾不徐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