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桐听到东苠这话,哭笑不得的望着东苠。东桐收拾好东西,慎行还在用力吃着碗里少少的饭菜,院子里有人进来的声音,东桐头也不回的大声音说:“对不起,今天的包子卖完了。”慎行刚好吃完自已的一碗饭,抬起头冲着外面说:“叔叔,娘亲做的包子好吃,你明天早点来。”东桐听后,好笑的点点慎行的头,见来人并没有往院子外出去,便奇怪的抬头望过去。
明静和小官府的叶叶迷两个人,正一脸吃惊的盯着慎行不放,慎行一脸笑容的望着这两人,慎行小小的年纪,早已习以为常,别人瞧着他惊艳的表情,反而对这两人笑笑的再次说:“叔叔,娘亲今天做的包子卖完,你们明天早点来。”东桐赶紧扯扯慎行,母子俩人出煮食间后,请两位大人在院子里桌子边坐下。
慎行用笑容招呼着这两个木头人样的大人,东桐进煮食间,端来两杯水,递给两位大人后,淡然的对他们行礼问好:“明大人好,大人好。”明静这时端起水杯喝着水,慎行见东桐端水出来后,很是自然走到一边去,坐在草垫上,拿起纸板自顾自的摆起棋,自已跟自已玩起来。
东桐想不通,自个会有啥大事情,劳驾到两位大人亲自到自个院子来,东桐站在桌边静静的候着。明静望见东桐这神情,对东桐指指桌边还有凳子,说:“黑姑娘,不,东桐姑娘,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东桐想着自个最多偶尔去棉姑娘那儿,而棉姑娘那儿,自个从来是悄无声息的去,悄然无声的离开。平常也就在自个院子附近走动,对明静的话,自然是迷惑不解的。
明静指指跟着他一起来的男子,对东桐说:“东姑娘,这是小官府叶叶迷大人,。”东桐赶紧对着这位叶叶迷大人行礼,叶叶迷很是客气的对东桐说:“东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家姐叶叶静是你的朋友。”东桐笑望一眼叶叶迷,叶叶迷对东桐继续说:“明大人有事要问你,我只是陪着一起来的人。”
东桐侧面打量下,正独自玩得起劲的慎行,东桐想想便坐到桌边后,对明静打听般的问道:“明大人,你想问我什么事情?”谁知明静大人竟然从怀里摸出笔纸,放在桌上,东桐心里更加好奇,这明静大人,一般的问话还要记录下来?这西京城的官员难道说,是很难当吗?东桐的眼光却忍不住打量着那黑色的笔条。
明静这时已拉开架式,对东桐开始严肃的问起来:“东姑娘,你和东苠是真的姐弟吗?”东桐立马从好奇中清醒过来,冲着明静,很是不悦的说:“明大人,我和东苠怎会不是姐弟?”叶叶迷在一边听到明静的问话,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明静望着东桐,语气很是淡漠的说:“东姑娘,你的肤色如此黑,而你弟弟的肤色白。”东桐一听这话,笑起来说:“明大人,我肤色黑,是我爱晒太阳,晒过头,一时白不起来。”东桐本想用别的话回明静的,但后面想着自个和东苠喜欢西京城的人,要是能久居西京城,姐弟两人是不想换地方的,而自个的肤色,也不知几时又会变白,东桐心里明白,这明大人是不能得罪的。明静和叶叶迷两个人都没听过,还有如此荒诞无稽的解释,两人一时怔忡在哪里。东桐才不管他们信不信,再追加一句:“我幼时听说也是白的,可是我能走路时,一定要时时晒太阳,时间久就如此肤黑,等到以后我年纪大了,我走动不了,那时我不出房,我想我的肤色会和我弟弟一样白的。”
这理由真是强人的说法,东桐未曾想过有一天,自个也会成为这种强人。明静气得指着东桐说:“东姑娘,你这话太荒谬。”东桐这时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淡笑着对明静说:“明大人,你别不信,我的儿子是我亲生的,你瞧他的肤色就白,这点这条街上的曾明悦姑娘和大官府的叶叶静大人可以作证,。”明静望着慎行几眼后,对东桐说:“你的儿子一点都不象你?”
东桐听明静这话,一下子悲愤起来,望着明静说:“明大人,你说到我的伤心处,本来我的夫君,从前就嫌弃我肤黑,他又不幸早早没了,他家的人,更加容不下我。我有孩子后,一心盼着孩子要长得象我,要是实在不象,那也要长得如同他舅舅一般,这样我心里才有安慰的。谁知生下来后,他一天天长大,却一天天相貌长得和他爹爹一样,甚至比他爹爹还要英俊,我没有做过坏事,老天却要这样的罚我”
东桐说完后,想起自个和东苠,慎行三人的日子,好不容易在西京城平顺安适下来,三人可以有着一个好的未来。这明静大人却在此时出现,突如其来问东问西,怕不是啥好事情。东桐心里一时悲怆难忍,前尘往事的悲凉,都一时无遮掩袭上心头,伏在桌面上哭起来,东桐越哭越想起许多不平,越是伤透心的悲凉,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边玩的慎行听到东桐的哭声音,赶紧爬起身,跑着过来到东桐的身边,冲着明静叫:“叔叔,你是坏人,我打死你。”握紧小小的拳头,就往明静身上招呼去,明静站起身子,一边躲闪着慎行握紧拳头,一边的对东桐说:“东姑娘,你不要这样,大家有话慢慢说。”
院子外面传来很多人,四方跑过来的声音,曾明悦在院子外,很大声音叫着“桐,你别怕,我们大家都来帮你。”东桐的院子里一下子冲进来许多的人,曾明悦冲在最前面,跑到东桐的身边,轻拍东桐哭得发抖的身子,对东桐说:“桐,不要怕,我们来了。”曾明悦气极的抬起头,望着使劲躲闪慎行小拳头明静,很是吃惊的叫道:“明大人,你怎会到这里来?”再一转头,望见叶叶迷一脸不好意思,手足无措的红着脸坐到桌边,见曾明悦反而松口气,站起来惴惴不安的对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明大人只是怀疑东姑娘和她弟不是姐弟?还有东姑娘儿子,长得不象东姑娘的事情。”
这时街头王微晶的男人,过来一把抱起还在拼命要打明静的慎行,安抚他说:“慎行,不要打他,叔叔们和姨们都过来了,帮你打坏人。”慎行见状,趴在王微晶男人的怀里,用手指着明静和叶叶迷,对众人说:“他们骂娘亲,还要打娘亲。”雷人啊,强人生的儿子,果然一样是强人。
正文 第五十八章教训
月光下,东桐闷闷不乐的在院子里桌子上趴着。东苠看着慎行睡着后,把房门半合起来时,无意中往院子里望望,正恰望到趴在桌面的东桐,东苠打量院子趴坐在的东桐轻叹着,又再打量一眼床上,睡着后还在抽泣中的慎行,深知自个今天的严厉是吓到慎行。
东苠走到桌边轻轻的坐下,东桐眼稍稍抬起,望一眼东苠后,东桐故意长长的叹一口气,东苠有些好笑的望着东桐;轻声音问:“姐姐,你很是生气,我训哭慎行吗?”东桐轻摇头,微微侧面对东苠低声音说:“小苠,我知你是为他好,才会训他以后说话,不能夸大其词。”东苠微微点头,对东桐说:“姐姐,那你是为啥心情不畅?”
东桐低声音对东苠说:“小苠,这明大人为啥要来问我那些事情?”东苠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明大人只是问问而已。”东苠想起自个从学府回来时;街头的人一见到自已,就冲着自个说:“小苠,你快回去,今天你姐姐和慎行出事了。”吓得东苠把手中的书全往曾为手里一塞,冲到院子里时,见到在煮食间准备煮食的东桐,而听到脚步声音的慎行,直接冲到东苠的情里,对东苠说:“舅舅,有坏人,慎行帮着娘亲打。”
东苠细瞧下,见东桐的脸上竟然有泪痕,东苠心里一紧,冲着东桐说:“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东桐正要开口时,曾为抱着一堆书,气喘吁吁的进到院子里,冲着煮食间的东苠说:“小苠,哼哧,没事,街上的人听到动静,都过来瞧过的。”曾为喘气未平,又冲着东桐说:“桐姐,你以后不要怕得哭起来,直接在院子大叫一声,大家都会出来的。”东桐赶紧冲着曾为道谢,对曾为说:“曾为,要不要在我家吃饭再回家?”曾为摇头,说:“桐姐,下回吧。”东苠从曾为手中接过书,跟着曾为出煮食间,两个人在一边,小小声音的说了好一阵子话后,曾为冲着煮食间的东桐叫:“桐姐,我回了。”东桐应承说:“好。”
东桐和东苠、慎行三人,吃完晚饭后,东苠打理好慎行后,把慎行放到床上,把东桐赶出房子,东桐就听到东苠开始对慎行问话,慎行慢慢吞吞的答着东苠的话,东苠到后面语气越加的严厉起来,冲着慎行说:“慎行,没有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事情,慎行,你要记得,就不能乱说话。今天你会护着娘亲这点是好的,舅舅为这点,不打你的小屁股。但不能有下次,听到没有?”
可怜的慎行,从来没有被东苠如此对待过,平时犯点小错,东苠也只是说说而已,谁知这回,东苠竟然冷着脸训起来,而且说,还会打。慎行的小嘴扁起来,冲着东苠说:“舅舅,坏人让娘亲哭,慎行才打的。”东苠见慎行不认错,一时气极,把慎行翻过来,冲着他的小屁,就拍上一记,慎行这个伤心啊,马上哭起来,叫道:“坏舅舅,娘亲。”
东桐在院子里听到慎行的哭声音,这个心痛啊,冲到东苠房间门口,听到东苠对慎行说:“慎行,你自个也说,没有见到坏人打娘亲,没有听到坏人骂娘亲的事,是不是?”慎行很委曲的边哭边说:“是,慎行在玩,没听到坏人骂娘亲,没看到坏人打娘亲。可是慎行只有舅舅骂时打时,才会哭的,那坏人一定是骂了娘亲,打了娘亲。”
东桐听到这还未曾有二岁的慎行,口齿如此伶俐,定在门外处,想着东苠一直对自个说的话,“姐姐,慎行太聪颖,超过一般的孩子。”东桐从前没想过这一点,一直认为是东苠对慎行太爱了,所以慎行事事都好。东桐这下子听到慎行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清晰明了,东桐只有往后退的份,慎行如此聪颖,东桐很怕慎行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
东桐到院子里坐下后,暗自心惊着,慎行的聪慧。东桐自个从小就是普普通通的孩子,读书完全是因家里各人有各人的事情,无人理会自个,只有苦读书这一条路,东桐就是那种一定要用十二分心力,才能达到别人用八分心力的人。
东桐碰到事情,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可以退缩多远,这事情才不来找我,要实在无法退,才会面对的那种人。当初找自个老公就是,大学毕业后,一般的地方,只要听过东桐这名字,都不敢收下东桐打杂。父亲名下的物业,父亲精明的眼光,早早看死东桐,对东桐说过:“东桐,让你去做个打杂的,我面上无光,让你做决策,你太不想事情,我怕没这么多东西让你玩,你早早嫁人吧,你那份我不会少你,找个能干的老公,让他打理。再说你是我东家人,你兄姐瞧着,我晾他不敢亏待你。”
东桐当时听到东父这话,心里明白着。东桐听东父的话,嫁了个东父和东母两人瞧着顺眼的人,老公的确是物质和面子都没亏待过东桐,甚至到后来还时不时把东桐当知心好友般,会和东桐说些不能对别人说的话,从老公口里,东桐才知,东父这么多年,的确是只有三个孩子,外面流传的是,因东桐的资质太差,东父深怕会再有个如东桐这般的孩子,早早结扎。
慎行的聪明伶俐,让东桐想起更加多的事情,想着东张,也不是个聪明能干的人,自个不用说,事情只有逼着来,才会用脑的人,那么慎行最象的怕是从他生父那儿来的。东桐慢慢在院子里趴下来,东苠房中已传来慎行认错的声音:“舅舅,我知错,我以后会护着娘亲,不会乱说话。”东桐在院子里听到后,心里一阵感动,暗自想着,自个一定要护好这个家。
东桐望着东苠,想着还好有同样聪明能干的东苠,可以管教好慎行。东桐深深佩服起东苠的娘亲,一个女子在走后,还能以她的精神,影响着儿子,让儿子在对亲人的失望中,没有失去良知,心灵上可以健康成长。东桐对东苠说:“小苠,以后我们有机会,还是要去瞧瞧你的娘亲,我多谢她,教出如此好的儿子,给我做弟弟,慎行也能有个好舅舅。”
东苠眼中闪过泪光,对东桐说:“姐姐,我小时犯错时,我娘亲是用力的打我,那时我很气我的娘亲,我那些兄姐的娘亲,是从来舍不得打他们的。我娘亲对所有的人,都是温柔相向,就是对我管教严,她说,她一定要我做个好人,不能害人。”东苠趴在桌面上,身子抖动着,东桐轻拍拍他的肩,东苠现在想必已能明白他娘亲的心,当慎行冲着他哭时,说不定东苠的心里,想的更加多的是同样小的自个,做错事后,在娘亲面前的哭泣,娘亲那种温柔的严厉。
故人已去,从此之后,怕是梦里都难以重逢。东桐轻拍着东苠说:“小苠,你有我们,以后会再一个女子,对你如珍如宝的。”东苠抬起头,对东桐哑着声音说:“姐姐,你这种安慰人法子,根本不行。”东桐一脸的黑线,不过见东苠的情平静后,东桐就不多想这些事情。
东苠对东桐想想后说:“姐姐,我们是亲姐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的,这点你一定要记得的。你不要怕,我和慎行一定会在你身边的。下次明大人来,你不能再和这次样的赖皮,姐姐,你现在是做娘亲的人,要做个好的样子给慎行看。”东桐不好意思的脸红的对东苠说:“小苠,我从来没有那样大声音哭过,虽然丢脸,不过我心里舒服许多。”
东苠听东桐这话,脸跟着红,自个的姐姐现在在自个面前,越发没正样,自个就和多带一个比慎行稍大的女孩子样,东苠望多几眼东桐,想想后说:“姐姐,明大人还算精明,不过姐姐这么一哭,他下次再问时,你好好答,他就不会再多想,以后也不会再重新问的。”东桐点点头,对东苠说:“小苠,你放心,我记下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自以为是的人
明大人没有再来光顾东桐的小院子,想必是上次东桐失常的大哭,让明静大人吓破胆子,从此罢手。东桐是如此对东苠说的,东苠望着东桐,如同安抚慎行般的,对东桐说:“姐姐,明静大人一定会来的,不过只是例行公事问问而已。”东苠这话把东桐气得想用扫帚扫他出门,可是看到曾为在一旁掩嘴暗笑,只能淡然的冲着东苠说:“小苠,去学府时间到,你和曾为早点出门吧。”
东桐现在有个能干的小帮手,慎行竟然可以在东桐打包时,帮东桐接过钱,还可以算好数,东桐最初时,心里很是骇怕,就担心有人注意到慎行的聪颖,后来还是东苠笑东桐说:“姐姐,你想的真多,五文钱一个包,大家最多时买几个,慎行虽会算这点数,瞧到别人眼里,只是会想这孩子,小小年纪懂事能帮娘亲忙。”东苠这么一说,东桐自然放下心事。
东桐最犯愁的是,在西京城的书肆,一般的人是不会进去的,里面的书少,价格太贵。东苠在学府用的书,都是用银两从别人手中买旧的过来,继续用的,东苠一向爱惜如眼睛般珍贵,学完之后,东苠用同样的银两再卖给下一个人。东桐现在对西朝这个国家的了解,都是非常的模糊,好在东桐虽然是有些糊里糊涂的,东苠却精明超过成人,慎行年纪是幼小,对金钱方面的认识,已算得上是很聪明能干。
东桐牵着慎行如同警员巡逻样,从街头走到街尾,这一路东桐的脸笑酸,慎行如愿以偿的让街上年青男子把他如抛物线般的丢上丢下玩过好几次后,总算心甘情愿用小手牵着东桐,转回自个的院子。
东桐给慎行的德性闹得都没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