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后他不只一次忏悔,当初他就不该说的那么保守,真该把自己升级到孩子他爹的地位,那样可就是生米熟饭双保险——万无一失!
黄承安轻描淡写道,“不如我们私奔吧!”
苏小曼惊愕道,“你说……啥……啥奔?”虽说她不在意女训之说,但她如何也不能像黄承安这样,将这么“罪恶”的一个词,说的如此轻飘飘的理所当然。
黄承安微微一笑,唇角立即绽出一朵诱人的漩花,“你难道不想你师傅吗?”
是呀,她可想师傅了!自那日在情人冢匆匆一见后,便断了音讯,她本以为苏璇会因为她不见了而担心,结果黄天泽派去替她报平安的人回来后却说,他到时,已是人去谷空,只留下一张字条,上头写着——“云游去兮,有事留言,无事关门。”苏小曼看了直接昏了过去,她总算明白啥叫“杞人忧天”了,她完全就是在那学孔雀开屏!
见她情绪波动不大,黄承安对她眨眨眼,继续刺激道:“还是,你真想借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替自己高价买入一个中意的丈夫,从此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过着……”
苏小曼猛然抬起头,忽闪忽闪的眼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小声道:“我好想安安!”
黄承安微微一愣,随即,展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两眼弯成了两钩新月,眸涧透出点点星光,英挺鼻梁下咧嘴露出皓白的洁齿,炫耀似的耀着白光,他朝苏小曼张开宽阔有力的怀抱,却奶声奶气道:“娘子,安安抱抱!”
不一样的面容,却有着强烈的熟悉感,让她安心的投身其中。黄天泽暖暖的身体似乎传递给她一种安定的气息,让她相信,一切烦忧都将烟消云散。
两人保持着这暧昧的姿态,贪婪的吮吸着彼此给予的温暖,丝毫没留意到远处那对闪着冷光的双眼。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苏小曼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再一次来到了黄天泽的书房门前,见房门半掩着,她推开了便往里面去寻黄天泽。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的原因,苏小曼今日的动作显得有些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绕过屏风,环顾了一周也没见着黄天泽,苏小曼转身准备向外走,却忽然听见书房侧屋传来隐隐的交谈声。
她仔细一听,竟是秦平真在与黄天泽说话。既然选在书房侧室谈,必定是有意保密之事,她也不便在这竖着耳朵偷听。她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她听到一个引她注意的名字——黄承安!
提起真气运着轻功,她逃离了黄天泽的书房,是的,是逃。仓皇而逃。
当苏小曼见着黄承安时,他正提着筷子要享用他的午膳。他还没来得及弄清苏小曼这么风风火火的为何而来,就被她抢去了筷子,眼见着他最爱的酥滑肉片就这么“叮咚”落地了,他心痛不已。
苏小曼可没工夫理会他忧愁的目光,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对着桌上的菜碟就是一顿乱插,终于,在插过芙蓉鸡优雅翘起的臀部后,银针泛起了邪恶的黑色光泽。
见着此番景象,两人皆深深抽入了一口冷气,在默契对望一眼后,黄承安对着苏小曼拱拱手,“多谢娘子救命之恩,承安无以为报,还望娘子以身相许。”
被他这么一玩笑,苏小曼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了下来,唇边也荡起了笑花,她扬起头对黄承安道:“咱们奔吧!”
………【79、史上最悠哉的私奔之旅】………
所谓,人不私奔枉少年。要说苏小曼这回可是丝毫没有了犹豫,说奔咱就奔,两人收拾了个简单的包袱,趁着月色,当夜就跳墙偷偷离开了黄府。
“我们要去哪?”苏小曼一脸茫然地站在刚跃下的黄府围墙外,这才突然发现,由于行动过于仓促,竟然连逃跑路线都还没有进行周密的谋划,冲动果然是魔鬼呀!
黄承安拿下跳墙时沾落在她发丝间的树叶,安然地笑笑:“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不过,首先要离开这里。”说完,他对苏小曼眨眨眼,接着走到巷口对着暗处打了一记响指。“啼啼哒哒——”,黑暗中竟传来了马匹行走时的踢踏声。
这绝对是一副埋没在黑暗下不易被人察觉的图景,而这个身着宝蓝色布衣,头戴斗笠遮面,驾着一驾极朴实的马车走出了暗处的男子,绝对有做奸细的潜质。那被斗笠完全遮住了的面容带着一份神秘感,若不是见着这女子不能及的身形和这粗犷的驾车姿势,苏小曼甚至无处知晓他是男是女。
“上车吧。”黄承安打断了苏小曼对斗笠男直勾勾的注视,牵着她走到车边,拉开布帘示意她先上车。哪知这苏小曼虽是乖乖被他牵到了马车边,但视线始终在垂首站立马车一旁的斗笠男身上游荡。嘿!”苏小曼转身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斗笠男肩上,熟络的像是自小一块光着屁股长大的哥们,“你小子大半夜的还带个斗笠扮什么神秘呀!”——!难道扮神秘还要分白天黑夜?!
斗笠慢慢上扬,一张菱角分明的冰雕脸一点一点曝露在十六皎洁地月光下,泽出清锐的银色光芒。清凉之感四溢开来,让人联想去年某凉茶馆的宣传词——“透心凉,心飞扬。”
不过很可惜。当他地全貌整个展露出来时,苏小曼已经被冻成了冰棍。着实没机会感觉到除自己的身体外,更清凉地地方了。这一笔一划干脆勾出的清晰脸廓,横纵直长的浓墨剑眉,细长轮廓的菱形冷眸,尖挺的鹰钩鼻。薄而锐无血色地唇,这人整个就是一尊面无表情的冰雕石刻。而且,若是他将眼向你一望,你立即就能感觉到一阵冷风过境,而且这风,还是发源于西伯利亚!可以想象的寒——
而咱们苏小曼倒不是被这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给刮成冰棍的,确切说来,斗笠男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过她。苏小曼只是为自个认错了人,小小的装个僵硬来逃避一下尴尬的气氛而已。这能怪她吗?就这身形!这姿态!这装束……呃。好吧,这衣服质地是差了点。但就他这一黄承安的小跟班样,不也让大伙都以为是宝瓶那家伙嘛!
好不容易解冻了的苏小曼拉拉黄承安地袖摆。“上车吧,我冷。”——确实。六月的天……夜晚比白天是冷多了。
拎开布帘。苏小曼再次愣住了。这外似简陋的马车,里外咋差别那么大了!这马车从外面看。确实是普通地让人觉得,这是谁家砸锅卖铁换来的活计工具,一看就让人想丢两个钱,得以表达一下自个地善良。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铜板砸进去地马车内部,别有洞天——厚实的软垫铺满了整个底坐,及背靠,躺上去后,整个人向下陷几许,有力地缓冲了马车奔跑途中带来的震荡。软垫上头还铺着玉珠席,一丝一丝透着凉意,轻轻松松便驱散了车内的闷热。这比她在西泠门的木板床可强多了!
马车中间还置了一个固定的小几,上面放着几只小碟,小碟里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苏小曼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心中嘀咕道:跟着这小子逃婚,似乎还不错!
是的,起码不用再重复你三十七铜板的故事。
说是三人行,但苏小曼始终觉得可以把那个叫“冽颜”的斗笠男忽略不计。因为她实在很难将一个走路没声音,面上无表情,丧失语言能力的家伙,与人类这个高级的种族联系起来。据苏小曼观察,这一路下来,斗笠男交流最频繁的对象是——他们的马。最常使用的话有两句,一句是——“驾!”,还有一句是——“吁!”
“你这是打哪挖来了这么个大冰块呀?带着还挺凉快的!”这可是她掘地三尺,好不容易才从冽颜身上挖掘出来的优点。
“呃——!”黄承安顿时语塞,听闻这大内第一高手还能有这效果的,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是我的护卫,之前因有要事,他一直在月隐国。”
小曼了然地点点头,“还好。”
“还好?”黄承安显然没明白她这还好所指为何。
苏小曼白了他一眼,“三月带着他,还不得得风寒!”
闻言,黄承安额前立即出现了三条黑线。他刚想替冽颜翻案,告诉苏小曼这冽颜其实是挺热血一青年,却又听苏小曼道:“说来还真是奇怪,为何这儿多日过去,我们就没遇着天泽哥那来的追兵了?”他们这样没有目的地的游玩已有数日了,这任由她不留理由的离开,可不像是黄天泽的作风。
黄承安朗声一笑,摇摇折扇,丢出两字:“他忙。“忙?”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