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帝国主义侵华以来在华北战场猖狂一时,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全国人民抗日热潮日渐高涨,领导八路军在敌后开展武装斗争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给侵华日寇和敌伪军敲响了丧钟。豫北地区的直南支队改为东进纵队,并建立了随营学校,好多积极抗日青年先后到随营学校进行培训,而后成为开展敌后武装斗争的领导或骨干力量。
时到深秋季节,凤凰岭周围的老百姓忙于收秋种麦,皇觉寺的香客也少了许多,和尚释明仁也没有往常那样迎来送往忙碌。
释明仁用过早斋走出山门向大道上望去,往日烦忙的大道上来往行人稀疏可数,来往车辆马匹更是寥寥无几。他看了一阵又回到寺内。
皇觉寺西有一条南北通得街,往北通向北京天津,往南可通往南京上海,太平年间它是这里的交通枢纽,来往商旅络绎不绝,战争年代也是行军运输的主要干线,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在这条南北大道与东西大道交会处,日伪军都设有关隘对来往行人进行盘查。官仁店在金堤与南北交会处的据点被拔除后,行人渐渐地也多了起来,只是时值深秋来往行人略显得有些稀疏。
日头过午时分,有两匹大马驮着一老一少跨过金堤由南向北走去,马上老人白发童颜,头戴一顶南洋白色礼帽,礼帽下眼上有一付茶色眼镜遮盖,上身穿浅白色长衫,外穿酱色坎夹。跟在老人马后的是一位少年公子哥,留小分头身穿黑色短衣,在他的坐骑上驮着两只大皮箱。他不慌不忙地跟着老人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津津有味地听老人讲述当年的故事。
老人在马上用手里的马鞭指指点点对身傍的少年说“孩子,这是当年爷爷和你奶奶在金堤上跑马射箭的地方,那是和焦武举擂台比武的地方,前方皇觉寺是爷爷拜师学艺的地方…………。”
“爷爷你师傅武艺利害吧?”少年问。
“那当然咯,我师傅释元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老人眉飞色舞地地讲述引起少年的兴趣。
“爷爷你会飞檐走壁吗?”
“会,爷爷还能百步穿杨,投石落鸟,纵身抓鸟呢。”
“真的,爷爷你不是喷的吧。”
老人笑了,孩子你看前面头顶上飞过来一只小燕,说着老人马上纵身一跃早把燕子抓在手内,迅速地又落在马背上,往傍边的孩子手中一递。“给孩子”。
少年惊喜的接过燕子对着爷爷很敬佩的说:“爷爷真行。”
“老了,不行了。”要有大师兄在多好啊。
“爷爷你大师兄是谁呀?”少年问。
“听奶奶说爷爷你还是武榜眼呢?”
老人没有言语,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凤凰岭大战焦武举。大家会擂台大战杨玉文,北京城武科场一马射三箭……
祖孙二人一路攀谈不觉多时已来到皇觉寺的门前,二人搬鞍下马,走进山门。
释明仁用过午斋走出大雄宝殿,往南望去,只见一老一少手挽丝缰由山门进入往里走来,急往前去迎接,口中唸声阿弥陀佛。施主请将马匹拴在寺外,这里是清净之所不可让畜牲糟溅。
老人看了看和尚依然往里行走边走边说:“我要把畜牲栓在殿后桧树之上总可以吧。”说罢他向殿后走去。
释明仁这时有些惊疑,此人我从未见过他怎么知道大雄宝殿后边有棵桧树呢?具传此树是历数百载枝繁叶茂有合抱之粗,一般香客进得寺来从不问津此树传说,老禅师有一高徒攀上树顶向远离此树二丈有余的大雄宝殿屋顶跃去,因他落下时用力过猛将大雄宝殿房上琉璃瓦踩坏,老禅师罚他换瓦,不准用梯子,依然从树上携瓦跃起,他经过无数次训练,终于携瓦跃起将坏瓦换掉,练就了窜房越背落地无声的轻功本领,被人誉为燕子吉,如今远远向大殿后坡房顶望去依然能分辩出被换过的瓦的颜色。释明仁想到这里,意识到难道是他回来了。于是跟着走向大雄宝殿之后。
老人牵着马走向殿后把马拴在桧树傍边其他树上然后走向桧树,用手拍了一下说:“老伙计长这么粗了。今天我看你来了。”
这时释明仁一反常态走向前去抓住老人的手激动万分“师兄,是你呀!”他老泪纵横那老态龙重的样子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老人也很激动地说:“师弟我好想你呀!我一进开州就打听到皇觉寺有位叫释明仁的老和尚,我猜一定是你邢仁,今天一进寺院我就认出了你。”说罢他把架在鼻梁的眼镜摘了下来说:“师弟,你看我是不是当年的吉小虎?”
邢仁看了看吉小虎说:“当年的风度依然,只是老了。”
“虎老雄心在,当年打洋人,今日打日本鬼子还敢冲锋陷阵。”
然后从马背上卸下皮箱,两人各拎一个手拉着手走进禅房。
吉小虎对少年说:“孩子见见邢爷爷。”少年很有礼貌地向邢仁问了好。
“叫什么名字”邢仁问。
“吉建义”
“好见义勇为,好名子,将来象你爷爷一样扶危济贫,建功立业。”
小建义离开禅房到外边转游去了。
禅房内二位老人一边喝茶一边谈起往事。
几十年在南洋经商,虽有建树,但也不尽人意,在新家坡定居后爱妻颜萍病逝,儿子完婚后一家人倒也过得开心,随着日月流逝老人思念故乡情浓意深。落叶归根之念由然而生。日本侵华战争暴发以来激起海外华侨的义愤,纷纷捐资支援国家抗战,最近他随定华侨代表团回国,一来为支援故乡抗日尽些微薄之力,二来顺便探望一下故土。但他踏上开州故土,就打听到他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