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要去蜀州的事情次日便在府上传开了,秦可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用早膳,闻言怔愣了好一会儿。
“蜀州……?”
清莲:“是,府上都知道了,大夫人正在给大公子收拾东西呢,说是后日出发。”
“这么着急吗……”
秦可蹙起眉头,仔细的去回忆上辈子,蜀州、蜀州……
她想起来了!
大表哥上辈子的确也出过一次远门,只不过……那已经是她及笄之后的事情了,这一次是为什么,竟然足足提前了大半年吗?
秦可有些坐不住了,但她知道,现在整个府上的人应该都在为这件事准备,成晖堂此时一定很多的人。
“清莲,你再去问问,大表哥出发的具体时间。”
“诶,好。”
一上午的时间,秦可都有些心乱,直到中午常大夫来例行给她治疗眼睛的时候才堪堪好了一点,她如往常一样要去塌上躺下准备针灸,可常大夫却笑了笑:“今日不针灸,只是替表姑娘敷药。”
“不针灸了?”秦可显然有些错愕。
常大夫只是微笑:“是,老朽给姑娘调了调药方,往后可能只需要十日针灸一次了。”
秦可惊讶极了:“真的?”
杏桃在一边差点儿要跳起来:“太好了!姑娘每次针灸都可疼了,总算可以少受点罪了。”
秦可开心过后忽然有点担心:“那……我治疗的周期会不会更久啊?”她怕疼是真的,但想早点瞧见东西也是真的。
常大夫:“表姑娘请放心,老夫新加了一味专门治疗眼疾的药,此药药效难得,对姑娘的眼疾应该是很有帮助的。”
听到这话,秦可才总算是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那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常大夫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这药更苦,而且还有股酸味,但一想到药效,秦可皱着眉头一次性的喝完了。
“姑娘快,这是灯盏糕,吃一个。”
杏桃连忙给秦可喂了一个灯盏糕,灯盏糕的甜才堪堪压住了秦可舌尖的苦味,让她缓了缓。
“这灯盏糕也是早上大表哥送来的吗?”秦可问。
杏桃笑着答:“是的呢,大公子最近每天都送,南北铺的点心都快尝遍了!”
秦可慢慢的吃完了灯盏糕,然后对杏桃道:“你去帮我取件衣裳,咱们一会儿也出去看看。”
“诶,好。”
杏桃出去后,秦可才慢慢的从枕头下取出一个东西,那是上次给表姐绣荷包时多绣的一个,秦可默默的放在了袖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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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曜启程正好在冬至第二日,那冬至这一日便是全府今年最后一个团圆日。北方冬至吃饺子,这一大早,宝真堂后院的厨房便开始忙活了起来。老夫人知会各房各院,今日谁也不许缺席,来宝真堂用膳。
秦可梳洗好之后,也出门了。清莲扶着秦可刚刚到宝真堂院门口时,迎面就遇上了谢曜。
远远一眼,秦可身边的人没有瞧见谢曜便径直进了宝真堂,但谢曜脚步却一顿,小姑娘今日穿了件粉色褙子,袖口和领口处都有一圈白色的毛,从远处看,更像一只活泼伶俐的兔子了。
人都齐了,众人先跟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笑着招手:“都坐,坐吧!”
今日几位爷都在,难得团圆,老夫人命人摆了大圆桌,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刚落座不久,侍女们便端出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又到一年冬至了,天儿也越来越冷了,今日不吃饺,明日耳朵掉!”这是老夫人每年冬至都会说的话,家中的小孩们从小听到大。
谢澜伊笑:“祖母每年都这样说,可我们谁的耳朵也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