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默默的看着他,似乎觉得大表哥有什么话想说。
“昨夜——”
谢曜的话还未说出一半,门忽然被猛地推开,“郎中来了!”
谢曜闭了闭目。
是元若。
元若显然没想到大公子会在此处,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飞快的低了下去,站到一边,不过郎中已经进门,谢曜便将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先生请。”
秦可早在门被打开的时候就钻到了被子里,只露出一节手腕,那郎中过来,替她把了把脉,起身道:“姑娘的高热已经退了,想来应该没有大碍了,接下来就是要好好休养一周,这一周内切记不能抓挠,否则疹子会延迟不愈,还会留疤。”
“多谢大夫。”秦可闷闷的道谢。
谢曜也点了点头:“有劳。”
元若带着郎中又走了出去,但杏桃还在房内,方才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没有机会了。
也罢,待她病好,小姑娘脸皮薄,谢曜也不想病重给她太大压力。
“大表哥……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若是你忙,可以先走,留两个人在此处照顾我就好了。”秦可窝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无碍,你安心养病,其余不用担心。”谢曜没说太多,但秦可知道,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一定要付出很多额外的代价,秦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酸酸的,有些涩。
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疹子了呢,她上辈子没有过的。
不过她上辈子也没有下江南,很多事,或许冥冥之中就不一样了。
杏桃没多会儿送来了药和午膳,秦可用了一些清粥,然后便睡过去了,她睡熟后,谢曜才能安心的去处理一些正事,昨日之事的确是意外,但既然已经发生也总要处理,谢曜一刻都不停歇-
“殿下!殿下!”
那日从皇宫出来后,便有三两个太医被秘密送往了乾县,而东宫,这两日也正筹备着太子殿下的行李。
太子周培,即将南下。
此刻周培正朝东宫去,身后传来一官员的喊叫,周培停住脚步回头,挑了挑眉:“林尚书?”
“是下官。”兵部尚书林佑之正讪笑着行了一礼。
周培:“林尚书找孤有何事?”
林佑之有些尴尬,左右看了一眼:“殿下……”
“怎么,林大人找孤说的事,孤身边的人听不得?”
这话显然是故意的,林佑之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怎么会呢,只是听说殿下即将南下,下官又恰好路过,特地前来问候。”
周培笑了笑,“原来如此,那孤便谢过林大人的好意了。”说完,也没再给林佑之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走,那林佑之显然欲言又止,但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也并不敢生出什么抱怨。
“这个林佑之,也忒没眼色了,这还在宫里呢,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殿下,要不要奴才……”周培身边的大太监郑德胜上前小声道。
“不必。他生不出什么风浪,无非就是为了他那个表侄的事来求孤。”
郑德胜笑笑:“真是异想天开,替殿下办事是他的福气,报酬也拿了,还想上天不成?”
周培显然没把这个林佑之放在眼里,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