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贞想了想,道:“好像在书房那口檀木箱子里。”
铁莲姑道:“走!咱们去找我看。”
三人穿过花园,重回书房。
林雪贞熟练地启开一口紫色檀木箱,从箱中取出一卷立轴,道:“暗!在这儿了!”
那纸轴卷扎得很整齐,放在一支长形锦囊中,锦囊上绣着五个字——《寒塘百鲤图》。
霍宇寰不禁纳闷道。“这就奇怪了,《百鲤图》既然在这儿,钢门里又放的是什么东西呢?”
铁连站道:“且别管它。咱们先瞧瞧这幅《百鲤图》究竟有什么神秘之处再说。”
说着,由林雪贞手中接过立轴,轻轻一抖,松展开来。
一看之下,三个人不约而同惊呼失声,脸上全都变了颜色。
所谓《寒塘百鲤图》,顾名思义,自然是描绘的冬日河塘,远山近树,烟雨迷檬,百鲤戏波……种种风光。
不错,图中的确绘着一片广大的水塘,有远山,也有近树,甚至还有一位冒雨垂钓的笠翁。
可是,却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鲤鱼。
《百鲤图》中竟然没有鲤鱼,这不是太奇了吗?
事实确是如此,这幅图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鲤鱼。
别说鲤鱼,任你找遍全图,连一条泥鳅也找不到。
霍宇寰楞了好半晌,才指着图画问道:“这就是《百鲤图》?”
林雪贞点头道:“是呀!”
霍宇寰浓眉紧皱,又问:“令师由啸月山庄买回来的,就是这一幅?”
林雪贞道:“木错,就是这一幅……”
她忽又困惑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刚买回来的时候,图上分明有鲤鱼,现在怎么鲤鱼都不见了?”
霍宇寰道。“你亲眼看过这幅图画?”
林雪贞道:“是的,那时图上绘着整整一百条鲤鱼,每条鱼的姿态都不一样。你们瞧,这些波纹和水草之间,不是还有着空白的痕迹吗?这些地方,原就绘着各种形状的鲤鱼。”
她说的一点也不假,图上绘着水草波纹的地方,果然有许多狭长形的空隙。
霍宇寰注目良久,轻叹道:“我活了几十年,真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不可思议的怪事,图画中的鱼,居然会木翼而飞了。”
铁莲姑道:“依我猜想,《百鲤图》可能有真假两幅,一幅图中有鱼,一幅没有,咱们看见的这一幅只是假图。”
霍宇寰摇头道:“如果确有真假两幅,理当绘制得一般模样,怎会故意示人以差别?”
铁莲姑沉吟了一下,又适:“那么,会不会是用正副两幅图,一幅只绘着风景和水草,另一幅,则专绘鲤鱼,然后把两幅图画重叠复制,滚糊在一起……”
霍宇寰心中突然一动,说道:“你怎会有此奇想?”
铁莲姑微笑道。“我想,《百鲤图》的奥秘,多半应在那一百条鲤鱼图形上,这些风景和水草,不过是陪衬之物罢了。否则,许老前辈怎会把如此珍贵的图卷,随意夹置在木箱中。”
霍宇寰奋然道:“九妹不愧兰质意心,这推想不仅精辟独到,而且大有可能……”
林雪贞道:“果真如此,那另外一幅正图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铁莲始用手一指,道:“八成儿就在那道秘密钢门里面。”
林雪贞忆道:“霍大哥,钥匙在哪儿?快打开钢门来瞧瞧。”
霍宇寰也几乎认定那《百鲤图》必在钢门秘柜中,不然,当初金刀许武何须为了埋藏一柄钥匙,如此煞费苦心?
他取出钥匙,投入锁孔内,内心不禁怦然狂跳。
《百鲤图》究竟有什么秘密?何以值得金刀许武不惜以身殉图?因何会引来凶徒的灭口屠杀,巧取豪夺……
这些谜,立刻便要揭破了。
霍宇寰无法掩饰内心的好奇和激动,以致握着钥匙的手,也轻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