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已乱,胜负谁还能看见?”江凡抄过酒葫芦对嘴灌了两口,打个饱嗝,舒服的靠在车厢上,一副惫懒相。
司马如目光微微一动:“王爷此言有深意。”
江凡瞥了他一眼:“人老成精,看啥都有深意,我就是真心不想下了而已。”
司马如笑而不语。
“要说,国师还真会享受,这马车宽敞舒适,很合本公子胃口。”江凡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这辆豪华又舒适的马车很合他的心思。
“呵呵,老夫年纪大了,不想那么劳苦,该享受一些便享受一些,否则岂不枉来世上一遭。”
“有理。”江凡挑了挑大拇指:“这点上,咱俩很像。”
“像,也不像。”司马如道:“王爷风华正茂,少年英才冠盖当世,不似老夫垂垂老矣,风烛残年。”
江凡懒洋洋的看看他:“所以我就纳闷,您老这么大岁数,为啥还不安享晚年,非要奔波操劳,安享田园,采菊东篱不是很惬意?”
司马如叹口气:“你怎知老夫不愿品品茶,钓钓鱼?人生在世,哪能一切随心。”
江凡把酒葫芦放在肚皮上,头枕着双手,两眼望着棚顶:“唉……说的也是。都是身不由己。”
司马如却道:“老夫如此,王爷可未必如此。”
江凡歪头看他一眼:“何解?”
“王爷……本可做一逍遥打渔郎,却为何入了大秦?”
“你说这个啊……”江凡扭回头,“这个你不懂,人活一世,步步前行,每人都知道身之所归,却很难有人知道心之所属。我不同……我一直知道要去哪儿……”
司马如目有深意的看着他:“王爷感悟颇深,只是王爷年纪轻轻,这样不太好,年轻人有时候就应更朝气一些。”
“像外面那个?”江凡努了努嘴巴。
“啊?公子,你叫我?”
嬴无名撩起帘子,探进来一张金灿灿的大脸。
呵!江凡翻个白眼,你还真是灵醒。
“没有,就是说说看到英鹿怎么给你约架。”
嬴无名直接钻进来,虽然坐着,但这宽大的车厢对他来说居然还显得有点低。
“都快赶上高荣的身高了。”江凡不由道:“这种身材,在我老家妥妥的篮球健将。”
“蓝球?”嬴无名迷惑道:“那是什么球?蓝色的球?”
江凡笑笑:“不是蓝色的球,是一种运动。对抗类的。”
“我喜欢对抗,”嬴无名道:“这次我一定要好好领教下英鹿的铁戟。”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江凡扫了他一眼说道:“英鹿的铁戟可是天山寒铁所铸,锋利无比,你那宝体未必能抗住。”
嬴无名深以为然:“放心,我不会大意,不过我迟早把身体练的比他那铁戟还强。”
江凡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司马如看着嬴无名赞道:“少年英杰,豪情万丈,当如是。”
江凡道:“不过,我们在郢都折了楚国的面子,朝风兄这场架可不好打。”
司马如呵呵一笑:“英鹿虽然擅战,但为人却阴沉狠辣,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这位小兄弟是该小心些。虽然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怕他说什么比武失手之类。”
嬴无名却道:“没事,要打就要狠狠打,不然找他做什么,我还怕他不想打死我呢。”
江凡:……
“你放心,我特么一定想办法让他往死里揍你。”
“引荐二位之后,老夫便不再停留,直接北上。”司马如道。
“你是着急魏国战事?”
司马如缓缓摇头:“晋国如今在寻求和谈,老夫何必着急,倒是王爷所说之事,老夫倒有些着急。”
江凡淡淡道:“国师不是急性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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