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上,牛进家骑着自行车送老太太去,别到时候走着腿脚抽筋。
老牛家所有人都在,有点儿惆怅的看着老太太渐行渐远。
万万没想到,老牛家年纪最大的那一位有了大出息。
平日里几个孩子一天之内是要去无数次荒屋的,今儿四个孩子在捡了绿肥割完猪草,煮猪食,喂了猪和鸡,又捡了柴火以后照例往荒屋冲。
荒屋倒是没有落锁,就是里头安安静静,小狗也无精打采的趴着。
四个孩子跟狗子玩了一会,又帮忙去后院把母鸡今儿下的蛋给收回来,否则久了母鸡会啄破鸡蛋。
活儿到是不缺的,但几个孩子觉得还是静得不习惯,唉声叹气的起身回家了。
‘过来吃饭’已经渐渐意识到不会被吃掉,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主人走了,小主人们也都回家了,一时间茫然四顾,屋里屋外的溜达,最后溜达到院子后头。
院子后头有一棵木瓜树,徐春娇分到的那一只母鸡也养在后头。
母鸡粪便是从来不用愁的,上交给公社还能挣工分,隔三差五老牛家大房或者二房就过来铲粪土,人家就乐意挣那么一点工分。
后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异味。
母鸡卧着也不理小狗。
小狗‘呜呜呜’的转悠了几圈就往母鸡翅膀下钻。
母鸡也没赶,翅膀甚至还往回缩了缩,害得送完老太太回来喂鸡喂狗的牛进家一通找。
瞧见小狗找母鸡当妈妈他就笑,回头也让懂风水玄学的老太太瞅瞅,不是说属狗的和属鸡的属性相冲不能在一起么,这不就打脸了么。
人稳了稳心神,上次收拾荒屋记得有666粉,放哪来着。
现在还有好些人拿666粉往头上撒除虱子的,夏天蚊虫多,还有好多人把药粉直接撒床板上,然后铺上个草席直接上上头,打扫的时候一股烟,呛得直咳嗽。
只能说各种各样农药的用法五花八门。
也知道有毒,但好像没听说过谁被666粉药死了,牛进家胆子肥得很。
人找着了一瓶666粉就揣回了家,跟秦淑芬商量着。
“回头我假装喝农药,你把我哥嫂喊回来,后头的话由着我来说你别张嘴,我就说很快就要没粮吃了,又不想拖累大家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我哥我嫂就是为了老太太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没饭吃,为了不让老太太知道我寻死,肯定也不会往外传,回头我再说心疼他们,每个月只管我一个人的口粮就行。”
秦淑芬点点头,“行,你得手了就换我回娘家想法子。”
666粉已经准备好了,牛进家稀释了一杯漱口,好让嘴里有点农药味,又往嘴唇周围涂了点药粉,往院子中央那么一躺。
秦淑芬等人准备好就直奔晒场。
今天渔产国营公司要拉车来收前段日子出海以后拉回来晒的各种海产品干货。
这会社员几乎都在晒场,秦淑芬稳了稳心神:“不好了!!!”
更加嘹亮且更着急的声音抢先传来,“有人喝农药了!!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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