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杯子一放下就顺势操起了筷子,热切观望一圈想吃的菜在哪里,老太太一声‘开饭’就快狠准的下筷子。
最受欢迎的肯定还是鸡,黄水仙瞧见二房已经夹了个鸡腿给老太太,于是就把两鸡腿夹给了两儿子。
牛进仓乐呵呵的感慨,“那当年我也是吃鸡腿的人啊。”
黄水仙也乐淘淘的回嘴,叨叨生了两儿子就得有这觉悟,已经轮不到你了。
牛建国瞅瞅亲妈,又瞅瞅亲爸,咬下一块鸡腿肉来勺到亲爸碗里,把正在拌嘴的夫妻两给看乐了。
“多大的事”牛建国咬下一口就数,“给妈妈的,给奶奶的,给二叔的,给二婶的,给三婶的。”
在座的大人都分到了一小块沾着口水的鸡腿肉。
牛建国就剩一根鸡腿骨了,啃了半天没有肉才觉得有点儿委屈,去跟弟弟讨,“给我咬一口。”
牛建军也不护食,慷慨的递过了自个的鸡腿。
大妞和二妞没分到大鸡腿,但是分到了两个小鸡腿,就是翅根,啃得也挺开心。
海岛吃的白斩鸡骨带血丝,吃的就是这种嫩劲,大家伙边啃还一个劲的边‘嘬嘬嘬’喊狗子过来吃肉骨头。
徐春娇也特意用鸡汤泡了碗米饭给狗子吃,本来用淘汰下来的碗给人当新碗,结果狗子还只认碗不认饭,蹲守在原来那个破瓷碗旁边‘呜呜呜呜’
破瓷碗是继被徐水生踢破了以后徐春娇补的,一直好好的用到了此时此刻。
没法子了,徐春娇只好把汤泡饭倒回去原来的碗里,才叫狗子快快乐乐的吃起年夜饭来。
一年虽然就这一顿除夕饭最奢华,但孩子们容易年饱,而且记挂着去捡没炸着的鞭炮,放下碗筷叫爸妈给一根点着的香,赶紧成群结队的出了门。
外面已经是小孩子们的天下了,早吃完出来捡炮仗的都已经鼓鼓一衣兜了,捡那些没响的炮仗呲得手皲黑。
有个小孩就是捡没响的炮仗,结果到手里又响了还没来得及丢出去,炸得满手是血害怕父母看见挨骂,自己偷摸擦一擦完事,还得交代周围的小伙伴,“别说出去啊!”
老牛家几个孩子就聪明多了,不轻易上前捡,找个枝枝,隔老远扒拉,看清楚是否是引线问题还是其它,如是引线断了那就放心捡起来,如不是引线,那就可能是鞭炮体内的火药问题,这种情况要慎重,它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手心里炸了。
孩子们很惜命,就算捡了炮仗也要先把捻头撮开,放出点火药再点就稳妥些了。。
有几个小孩特别坏,就爱往人脚下丢,大妞和二妞也被崩过两回,都被吓着。
牛建国一手香一手小炮仗追那些炸大妞二妞的小孩,边追边喊:“再炸我妹妹试一试!叫你吓我妹妹,炸死你!”
几个孩子都没玩够呢就听家里人在喊。
喊回家的时候,几个孩子都假装没听见,等喊发压岁钱了,一个跑得比一个更快。
除夕饭就没有剩下的,连饭带菜吃了个精光。
其实大部分人嘴上都有个把门,不会在年夜饭把肉吃完,因为还得留着初二招待亲朋好友。
今儿是在老太太的授意下都放开了吃,所以收拾得特别快,把碗筷盘子垒起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