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兰是骑自行车来的,回城是逆风骑得慢,半路还发现了一大捧刚长出来的婆婆丁,又花了点时间通通撬回家打算回家包包子。
回了家,一屋子的人都等着牛翠兰做饭呢。
这会早就过了饭点,其他人倒也不敢抱怨,毕竟于亮东这会刚丢了拐杖还没走利索呢。
老于家就这么干饿着等,也不做饭。
日子要是真计较起来,牛翠兰这会就已经原地气死了。
于磊今年刚入了少先队员,下午学校要组织学生去车站捡垃圾,所以人也不多说,清洗婆婆丁,焯水剁馅,和面包包子,再上蒸笼,先顾着让儿子能吃上饭。
一屋子的人到下午两点多才算吃上了晌午饭。
牛翠兰刚送走儿子就瞧见班里一个女同学哭哭啼啼的上了楼。
附属农场只有小学一到三年级,四五年级得到子弟学校。
因为春季改为秋季开学,所有孩子都多读了一个学期,这孩子今年五年级了。
牛翠兰拉着人问清楚才知道是遭父母冤枉偷钱了,走了好几公里的路找来的。
这么大丁点孩子受了委屈来的,牛翠兰说啥都不能放人就这么走了,回头跑不见了事儿大,就干脆带着一起去找亲妈。
每年三干会都在城里头开,热热闹闹的还不少人。
每个公社干部和生产队的队长都得自带铺盖卷和粮食。
公家征用的小学食堂规模不大,牛翠兰四点到小学时人家都已经开始做晚饭了。
她一路打听先锋生产队,愣是没花多少时间就在操场上找着开大会的亲妈。
虽然不清楚具体多少人,但乌泱泱一眼看过去七八百人绝对有。
倒不是运气好,只是积极分子都是朝前坐的,老太太坐后头晒太阳呢。
上头领导部署全年工作,安排春季生产,徐春娇搁下头百无聊赖的晒太阳,直到身边贴过来一人。
“妈”牛翠兰压低声音说:“你不听啊?”
咋能不听呢呢,徐春娇利用空间录着呢,但这不好说,只叨叨问题不大。
牛翠兰有些佩服,心想不知道亲妈还有这能耐呢,又小声说了牛进家汇款单的事儿。
学生还在不远处等着呢,这会也有点晚了,牛翠兰就问老太太能不能帮忙接一下外孙,学生的事她确实放不开。
至于为啥不叫婆家人那说来就话长了,总之要是能指望得上也不至于开这个口。
下午的会已经到了尾声,徐春娇就叫闺女忙去吧。
二月份的大操场也挺冷,上头大领导说完话后下面一阵层次不齐的掌声,几百人呼啦啦的起身。
城里头只有一个招待所,大部分人带着铺盖卷就睡学校教室里头。
到时候地上铺上麦秸草,把行李放在麦秸草上就可以睡觉了。
上交粮食的已经开始摸出铝饭盒到食堂等着吃饭。
也有生产效益差或者本身节俭的生产队长自带干粮,公家管中午那一顿的菜就吃得好一点,晚上那一顿不管时也有热水就着自己带来的干粮。
徐春娇背着手溜达到招待所,要了个单人间。
除了不能锁门,钥匙必须插在门把上,其余该有的倒是一样也不差。